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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何表情。他的兒子在不喝酒的時候,主要在這一片幹築路的活,把提斯塔河河床上的石頭搬到承包商的卡車上,再從卡車上卸到建築工地,清理因沒完沒了的山崩而滾落在道路上的泥石。他的兒媳也在公路上幹活,可自從廓爾喀民族解放陣線阻斷所有道路之後,就沒什麼活可幹了。
“幹嗎來找我?去找警察啊。是他們把你丈夫逮起來的,不是我。跟我沒關係,”法官說,心裡提防著,口中滔滔不絕,“你們最好離開這裡。”
廚子望著這一男一女,嘆了口氣。
他們看著賽伊。女人道:“姐姐……”眼中充滿絕望,讓人不忍直視。
賽伊別過頭,對自己說她根本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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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心情做善事。如果神恩寵於她,也許她會發發慈悲,可現在,沒門!要是他們向她乞憐,她就讓他們好看,她要將惡魔釋放到這世上,長得跟他們一樣,惡之神的邪惡徒弟……
他們又耗了些時候才走,出去坐在了大門口,廚子只得像趕牛似的把他們趕走。有好一會兒,他們蹲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地盯著遠方,似乎已耗盡了希望和能量。
他們看著法官帶瑪特散步,給她餵食。被人這麼盯著,法官既惱火又尷尬。他們怎麼不走呢!
他對廚子說:“叫他們走人,不然我叫警察了。”
廚子對著門外喚道:“去,去,去,去!”可他們只是往山上退了退,又在一片灌木後面蹲了下來,仍舊一臉呆滯的表情。
失落 第四十一章(1)
曼哈頓的上空塞滿了東西,凌亂不堪,樹枝、鴿子和如海浪翻卷的雲彩,一層詭異的黃暈籠罩在雲上。風很大,河畔公園裡櫻桃樹上的粉色小果子嗖嗖地飛入到這團混亂中去。
比居給噶倫堡打完電話後,盤踞在胸口的不安恣意生長,胸中已裝不下,大到可以將他吞噬。
第二天,他又試著打電話過去,可線路已中斷了。
比居回到甘地咖啡館,心底空落落的。一年又一年,他的生活毫無進展;生命的空間裡應該有家人和朋友,這裡只有他和無邊的空氣。然而他的另一部分卻在膨脹:自覺和自憐——哦,真是沒完沒了。笨拙地生活在美國,他是一個巨型的侏儒,如一份超大分量的食物,展示著渺小……他是否應該返回一種自我不再那麼重要的生活?他可以放棄對自己命運的掌控,這種控制力顯然被高估了,也許他可以從中擺脫出來,他甚至可能感覺不到自我,這對他已是最大的奢侈。
如果他繼續留在這裡呢?那會怎樣?他會像哈利什—哈利那樣為自己套上一個虛假的外殼,然後以這個外殼為線索再反過來了解自己?生命對於他已不再是生命,而死亡……對於他又有什麼意義?和死亡根本沒關係。
甘地咖啡館所在街區新開了一家香格里拉旅行社,店主卡卡爾先生每天中午都來點一份“非素食”特色套餐:咖哩羊肉、木豆、蔬菜肉飯和香甜牛奶稀飯。
比居給他上菜,他招呼道:“啊,比居,又不用吃我太太做的飯了,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啊。我們把她做的菜倒到馬桶裡去!”
“幹嗎不送給那個髒兮兮的流浪漢吃呢。”比居想幫幫那個無家可歸的人,可同時又不忘羞辱他一下。
卡卡爾先生道:“哦,不行。我太太可是個母狗加巫婆。她會出其不意地來到這條街上,然後看見他在吃,這種巧合是常有的事,那樣你可就完蛋了。”
過了一會,他又道:“你真的想回去?”他瞪大了眼睛警告道:“你大錯特錯了。我在這個國家三十年了,沒什麼煩惱,當然除了我的母狗加巫婆太太,我從沒回去過。你就看看這抽水馬桶吧,”他向後指了指,馬桶正汩汩作響,“他們應該把馬桶繪在國旗上,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