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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羽起身告辭,臨走前卻對著紀望舒欲言又止。
“可還有什麼事?”
面對紀望舒的疑問,玄羽終究沒有再說什麼,靜靜走入黑夜中。
“他好像還有話要跟你說。”
紀望舒熟練挽上蘇顏的胳膊,帶著人往臥房走,“走了走了,沒說就是沒話,睡覺睡覺。”
兩人躺在榻上,蘇顏突然問起玄羽的事,紀望舒眯起眼睛,用胳膊墊著腦袋故作深奧的說,“他啊,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說來話長?”
僅是這四個字就讓蘇顏急了起來,“望舒你當初不是說與那人只是有一面之緣,怎麼現在又說來話長了?”直到蘇顏撐起身子起來看到紀望舒已經翻過身去,捂著嘴肩膀直抖,才發覺這人是故意戲弄自己。
“好啊,那吾倒是要聽聖子殿下說說是怎麼個說來話長了……”蘇顏突然把人翻過來,一手按著紀望舒的胳膊,一隻手毫不留情的往腰上怕癢的地方抓。
紀望舒當即從榻上彈了起來,又掙脫不開,很快便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忍不住認輸求饒,“阿顏,我錯了,錯了,別撓,癢——”
掙扎玩鬧了一陣,蘇顏將人放開卻沒有鬆開按住紀望舒胳膊的手,“望舒,單憑他身上的魔氣,那個人非是易與,他的身份……”
方才掙扎間紀望舒的腳踩在蘇顏的胸腹上,此時氣喘吁吁道:“他也是青鳶的兄長。”
“……兄長?”
這讓蘇顏原本準備好的一大串勸紀望舒不要與這樣的人走的太近的話瞬間沒了用處,一時間呆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兄長思念自己的弟弟又礙於身份的緣故不能光明正大來看望,所以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過來看幾眼,似乎都在情理之中,只是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心酸。
“是啊,他是青鳶的兄長,如假包換。”
“嗯……”蘇顏鬆開手,紀望舒的胳膊便順勢攀上了他的脖子。
“不過,他的身份也確實不得不讓人忌憚,他也是魔域獨立於五殿之上的存在。阿顏在北州時遇到過他嗎?”
“不曾。”據蘇顏掌握的情報,覬覦北州的一直是魔域的一殿與三殿,好在現在北州已經安定了。
低頭在紀望舒額上落下輕輕一吻。“好了,睡覺吧,已經很晚了。”蘇顏起身熄了床頭的燭臺,給人拉好被子從身後輕輕抱住紀望舒。
被圈在懷裡,讓紀望舒覺得分外安心,卻是毫無睡意,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阿顏。”他輕輕喚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聽著身後傳來的輕聲回應,感受著慢慢圈緊的懷抱,紀望舒只是說了句沒事,便閉上了眼睛,讓一切都盡赴夢中。
翌日。
“殿下,商隊一事已經安排好了,今日未時商隊領隊將來此與殿下商議貿易細節。”
嗯……時間還早。
左右無事可做,紀望舒索性到後院去看蘇顏練劍。
晴日下,只見一恣意瀟灑的矯捷身姿。
新生的脆嫩柳條受劍氣擾動,微微顫顫。
厚重古拙的長劍在蘇顏手中使的十分輕盈,招式瞬出又有千鈞之勢,劍隨身舞,步伐騰挪間帶起陣陣清風,攪了雲氣,亂了枝芽。
紀望舒沒有打斷他,靜靜走到樹下陰涼處,半靠在竹榻上,看他如何起式,如何刺破風雲,耳邊只聞風聲,劍聲。
神思縹緲間,不自覺的回憶起從前在北州時的往事,三年未見,蘇顏的劍法似乎要比以前精進許多,已不可同日而語,一招一式都越發沉穩,遊刃有餘。
忽然想起三人曾一同巡護,共抗魔者。
也不知燕大哥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跟從前一樣喜歡抱著酒罈靠在山莊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