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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是邳州近現代革命史不可多得的物證,可惜,如今都不知所蹤。一直認為,現在的博物館裡,應該為邳州的近現代史,留有一個展室,展出這些已是很珍貴的歷史文物。因為這段歷史離我們最近,也對我們影響最大,如果現在搶救,還來得及。
*時期,各種展覽更是紛至沓來,諸如革命領袖光輝事業展、*成果展、革命書畫展……特別是大鬧派性時,兩派輪流展出自己一派的展品,有時因爭奪場地,還大打出手呢!我們最感興趣的展覽,是*中期,停止了武鬥,兩派大聯合,由支左的解放軍收繳武器,作為成果,將各種武器放到文化館來展覽。天啊,長槍小炮,樣樣齊全,我們樂得天天泡在展室裡,恨不得能偷上幾件,因為平時我們玩的都是紙槍泥槍鐵絲槍,真槍真炮只是在電影裡見過,哪兒見過這麼多的真傢伙啊!更何況,趁著管理員不注意,我們還可以偷偷地摸上幾把呢!那時離解放也就十多年,民間散落著許多槍彈,而*中,武裝部的槍彈倉庫又被搶,所以兩派的武裝,遠比當年的八路軍新四軍還要強呢!
展室裡還住過解放軍的野營部隊,那時大門口,就有了荷槍實彈站崗的解放軍,有許多天,我們都是站在大門口,陪解放軍叔叔站崗,和他們聊天,趁著無人,聊熟了的小哨兵,會讓我們背一下他的大槍,那感覺真是妙不可言,也就是從那時起,有了當兵的夢想。只是好夢難圓,成了一生的遺憾。後來拍反映淮海戰役的電影《車輪滾滾》,還在文化館的院子裡,放了幾輛解放戰爭中繳獲的坦克呢!
展室還當過關押站錯隊的造反派頭頭的學習班,也像進駐了野營部隊的解放軍一樣的戒備森嚴。大禮堂半夜經常傳出鬼哭狼嚎般的痛苦吶喊聲,令人毛骨聳然。有一天下午,只聽滿街叫喊聲,原來是被關押的一個造反派頭頭從文化館裡逃了出來。不久就被抓回。這時已是黃昏時分,我們都爬上文化館的牆頭,看到那個被抓回來的人,被放倒在禮堂門口,四五個人圍著拳打腳踢,打得那人滿地滾來滾去,嚎叫不止,非常恐怖。第二天便傳來訊息,說那人因為受不過嚴刑,在頭上澆了汽油自殺。只是搶救及時,落得滿臉沒皮,留下一生的痛苦。
2007年12月6日星期四下午4時24分
文化館(六)
*後期,展覽室的政治色彩越來越淡薄,各種文化活動相繼恢復,書畫展覽,文藝演出,也相應多了起來。展覽室裡,經常舉辦農民畫學習班,農村文學創作班,常年不斷從各公社選派文藝骨幹來文化館學習。晚上,吹奏彈拉的器樂響個不停,每個視窗都會擠滿好奇的人。這些文藝骨幹經過培訓之後,在回村裡之前,都要進行成績彙報。學美術的,就在縣城的主要街道的牆壁上畫農民畫,學表演的,就組成演出隊,到街頭演出。我們那時跟他們這些人混的很熟,經常幫他們拿畫畫或演出的工具,鞍前馬後跟在他們後面,神氣極了。
當然,表面上我們巴結他們,心裡卻還是很有優越感的,因為我們是城裡人,穿的比他們洋氣,吃的更不用說了,他們一概是發黴發黑的乾硬如馬糞紙片的山芋煎餅。我現在印象還很深的是,他們在展覽室裡睡著地鋪,房樑上扯著鐵絲,上面則掛著一塊塊發黴的幹煎餅。但和他們相處還是很快樂的,雖然他們是搞藝術的,卻一點架子也沒有,常和我們侃鄉下的趣事,有時還會給我們幾瓶用剩的廣告色,給我們二胡的琴絃和笛膜。回到家裡,樂得我們到處亂寫亂畫,還組織起自己的樂隊,一到晚上,也湊在一起,隔著文化館的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