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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府衙管事李璋,拜見九王爺!」
「免禮。」鳳九淵淡淡笑道,「初入永州,未拜帖入府,還望李管事莫嫌本王唐突。」
倒是……一點也沒變。
謝玹想到。
彼時謝玹剛從冷宮出來,就聽說宮裡住進了一個叫做鳳九淵的小世子。他原本應當與自己的母妃一起住在榮春宮,但十幾歲的年紀,已算不得孩子,為了避嫌,只好輾轉進了謝玹所住的偏院。
謝玹還記得那場初見。
身量未達成人的鳳九淵,抬臂躬身,悠悠邁出半步,禮節周全,氣度不凡。
「鳳九淵拜見十三殿下。」
他抬起眼時,那雙眼如一脈永久寧靜的山泉,不浸風雪,不染纖塵。
「豈敢豈敢。」姓李名璋的管事諂媚一笑,彎腰屈膝,伸出手想將鳳九淵引進正廳,「王爺從北疆來永州,這山高路遠的,我家老爺沒盡到地主之誼才是怠慢啊,九王爺您稍等,隨小的進廳,小的這就去稟告老爺。」
鳳九淵輕聲一笑。
身邊隨行的兩位侍衛卻像聽到什麼指令似的,齊刷刷主動上前,一把將李璋扶了起來。
在李璋受寵若驚之時,鳳九淵又道:「不必,李州府病體抱恙,本王怎敢叨擾?不過想著此來永州,需向李州府打聲招呼,未曾想這般不巧。」
說著,鳳九淵的目光落到了謝玹的身上:「看來,今日我與十三殿下,都算是白跑一趟了。」
「不不不。」聽到鳳九淵話中隱含的離開之意,李璋連連否認,連嘴上的鬍鬚都隨著一抖一抖,生怕鳳九淵扭頭就走,「王爺尊貴之軀,就算我家老爺生著病,也得親自出來迎接,萬沒有將貴客擋在門外的道理啊!」
因鳳九淵要就此離去一事,李璋過於急躁了,一時沒注意自己言行裡的不妥。
只聽謝玹道:「哦?既然這般說,那在李管事的眼中,我便是可有可無之人了?」
李管事嗯嗯啊啊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冷汗卻淌了一地。
誰都看得出來,這李景揚是奉了李縉的命,要給初來乍到的謝玹一個下馬威。可李家,不,李景揚此人,似乎對鳳九淵又頗為重視。
李鳳兩家雖常有往來,但不過是一些利益上的東西。鳳家獨善其身,不與任何一家有人情牽扯,這李景揚……或者李縉……是有所求?
謝玹不動聲色地看著李璋臉上的汗一股一股地往下淌,心中不免嗤笑。
在一眾人心懷鬼胎之際,他再次開口道:「李景揚不出來,不如叫李縉出來?」
四下詭異地一靜。
謝玹:「李景揚可沒這麼大膽子把我晾在這,李縉倒是有。不過他卸任官職之後,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想來也沒什麼資格見我。」
李璋臉色扭曲:「十三殿下……」
「不出來?」謝玹笑道,「那日後要是想要九王爺再來這府衙,可就難了。」
鳳九淵來得趕巧。不知是早早就到了永州,就等著謝玹來此,還是正好只是巧合罷了。
但既然有這個巧合,謝玹不用豈不是虧了。
間隙中,他往鳳九淵的方向看了一眼。
鳳九淵也在看他,那是一雙溫和的、彷彿能包容永珍的眼。
兩人不是陌生人,那一眼,彷彿看盡了分離間的無數個春秋。
謝玹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在宮裡的年少時光,與最後相見時,那決絕而溫柔的一箭。
刻入靈魂的痛楚,讓他呼吸略微急促起來,方才還巧言善辯的喉嚨,此刻不知為何也乾澀起來。謝玹微微吐出一口氣以穩定氣息,攥緊了手心。
片刻後,那股沒來由的懼意才緩緩褪去。
他沒有看見鳳九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