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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絢耐心有限,試了幾下發現取不下來,便用力一拉,耳朵頓時一陣入骨的痛,他微微蹙了一下眉,再一看鏡子,耳洞正往外淌著血。
他看著那血,心突然一動。
好像有什麼事。
他找了一塊酒精棉按在耳洞上。
然後他坐在了電腦面前,他記得明天是池揚的生日。這裡的時間比n市晚一天,那麼差不多就是在n市的幾小時後。
言辭並不是江絢所長,但是池揚不一樣。所以他想給池揚寫一封信,然後在他生日那天發給他。他已經寫了好多天了,每天寫一段,今天該寫最後的結尾了。
十八歲啊。
江絢想著,輕輕笑了笑。
他把手放在鍵盤上,可耳洞的血竟然還沒有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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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揚徹底病倒了。
他把自己關在漆黑的床簾裡,整整兩天,除了麻木地去廁所之外,就在被子裡一動不動。
連江絢的訊息都沒有辦法回復了。
第二天深夜,他從床上坐起來,到床下找了一張紙,拿著筆走到陽臺,想寫些什麼,他總得留下些什麼,他想。
直到冷風把他整個人吹透,把他的手吹僵,他拿起紙來一看,寫了滿頁的絢字。
他手一鬆,紙張就被風吹進了漫長的黑夜。
這樣也好。
他回到寢室,從抽屜裡找出一把刀。
想了想,他又慢慢蹲下來,從角落裡把他那一包藥拿了出來。
他從衣櫃裡找了一身暖和的衣服,然後安靜地把它換好,緊接著開啟門走了出去。
走到宿舍樓下,他才發現下雪了。
準確地說,應該已經下了好幾天了,樓下草坪有一層厚厚的積雪。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日期,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繼續往前走,心境從未有過的平和。
宿管阿姨不在,他輕而易舉地出了門。超市的燈還亮著,他走進去,買了一瓶水。
路過放方便麵的貨架時,他停了下來,又買了一盒方便麵。
結帳的阿姨笑著對他說,「同學,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能進寢室嗎?」
池揚根本沒聽見她說什麼,微笑地對說了句,「是啊。」
學校裡的燈很昏暗,池揚沿著一條小路慢慢走著,他不著急,現在才凌晨三點。雪也不疾不徐地落在他頭頂,落在他身邊。
他覺得自己好像一直走在這樣的路上。
學校正在修幾座新教學樓,同時也有幾座過於老舊的教學樓被廢棄。
池揚走進廢棄的教學樓,找了個角落坐下,把方便麵的包裝撕開。
樓道里還有沒有拆掉的飲水機。他去試了一下,上天在最後的時間很眷顧他,飲水機還能有熱水,不過不太燙。
他泡好方便麵,把手機的電話卡□□,放在了一邊。
方便麵有些夾生,他還是將就吃了。雖然兩天沒吃東西,但他並不是很餓,也不是因為想做個飽死鬼。只是因為,他很瞭解他的那些藥,如果不吃一些東西完全空腹服藥,那些藥會立刻被吐出來。
吃完方便麵,他先試了一下刀。
水果刀果然很沒有用。
池揚嘆了口氣,把刀放在了一邊。他擰開礦泉水瓶,先倒了兩顆,就著水嚥了下去。
胃還是有反應。
他只能先緩一下。
他開啟手機,雖然沒有網,但是他看見江絢之前給他發了好多條訊息,他沒有點開看。他怕看見那些,還是不看了。
會有人替我愛他。
他又倒了兩顆。
胃開始抗議起來。他覺得好笑,我是在幫你,他對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