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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瓏耐心道:「我看過了,我們好像落到山谷一類的地方,我的右腿骨折了,內傷也還沒好,光憑我一個人是肯定走不出去的,你雖然傷得比我重,但你內力比我深厚,能夠更快地恢復,只要你能養好傷,就能帶我一起離開這裡。這就像一盤棋,為了最後的勝局,任何棋子都可以犧牲,我救你是為了我自己,你不必放在心上。」
從宛家被滅門起,她說服旁人便不喜歡用感情說事,只喜歡以利益動人。
她只是沒想到,謝狂衣雖不深謀遠慮,卻十分敏銳:「一個真正的棋手不會以自己為棋,你應該以我為棋。」
宛瓏對上他的目光,一時有些啞然,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謝狂衣發生爭論,還是因為她不夠珍惜自己。
宛瓏終於道:「那你又為何要救我呢?你救了我,我便不能不管你,哪怕是要將這條命還給你,我也要把你救下。」
兩人緊緊盯著對方,最終還是宛瓏先挪開了眼睛,她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心裡的想法也有些混亂,而她討厭一切難以捉摸難以預料的事。
她只是在心裡默默地想,謝狂衣如今看起來,竟一點狂氣都無。
她不知道,謝狂衣也是這樣想的,他的心早就變成一片亂麻。他從前也教訓人,帶著永恆的傲慢與高高在上,因為那些人不如他,對手中刀劍的認識也太過淺薄,只有蓬/勃的慾望,堪稱百無一是的蠢貨。
其他不那麼蠢的,也不過中人之姿,實在不值一顧。
宛瓏本不該是個例外。
可他在教訓她的時候,不是因為覺得她愚蠢,而是……
謝狂衣的心亂了。
夜幕降臨,暗色漸深。
謝狂衣身上的傷太多,一時半會兒沒法挪動,宛瓏倒是想拖著那條骨折的右腿為兩人找些固定手腳的東西,只可惜氣血兩虧,一站起來就頭暈目眩,直往地上倒,更不用說只用一條腿走路了。
謝狂衣也不贊成她再起來,等到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們或許會比今日恢復得更好些,到了那時再想辦法也來得及。
所以他們就躺在附近的樹下。
宛瓏睡不著,任誰躺在一個陌生人身邊都無法輕易入睡,哪怕他們之間足足有一臂那麼遠,但還是太近了。
她背對著他,以為只要不看到他的臉就會更容易入睡。可她錯了,在她看不到他的時候,她會發現此處的蟲鳴鳥叫顯得太過清晰,將他的呼吸聲都一併壓過,以至於她無法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她為他扎過針,他不會那麼快死的。
可他背上的毒沒有用藥,潰爛之後引發高熱,是有可能讓他不聲不響死去的。
宛瓏沒忍住,想著,只看一眼就好。她轉過身,對上一雙同樣沒有閉上的眼睛,即使在這樣的夜色之中,他的眼睛仍然很亮。
他正在看著她,這是宛瓏所沒有預料到的。
「我擔心有野獸。」謝狂衣像是在解釋。
他不能放任宛瓏離開他的視線,宛瓏的武功真的有夠差的,所以他原來看都不看她一眼。可現在回想起來……武功普通倒也不意味庸常平凡,是他錯了。
宛瓏垂眼,將目光與他錯開一些。
眼下這種場景實在太過微妙,以至於她不得不說一些可能劃破這種虛假溫情的話。
宛瓏道:「那個血剎宮人點燃霹靂火丸的時候,我看見你想去救我妹妹……」
她想提醒他。
她的話還未說完,謝狂衣便道:「你聽我說。」
宛瓏猶豫片刻,決定等他下文,謝狂衣卻卡了殼。
在那一瞬間,他去救宛鳳是因為師傅說的聯姻之事讓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救宛鳳。哪怕這樁婚事最後未必會成,可在真正確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