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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可以滾了。&rdo;

系統根本沒理他，而是自顧自地掐著他那機械音，數起來。

「我給你數數，第一個願望：救宓時晏的命，不留疤。」

「第二個願望‐‐準確點說，是宓時晏付出了他生命作為代價：繫結你們的生命，救活你。」

&ldo;第三個願望呢?&rdo;

「第三個願望：我要走啦。」

&ldo;這算什麼願望，你不是本來就該走麼?&rdo;

「我要被粉碎了。」系統頓了頓，「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就是我要死了。」

&ldo;……&rdo;

「再見啦，年安。」

&ldo;為什麼?&rdo;

隔了很久，年安才聽見系統操著他那一口機械音，留下了它此生最後一句話。

「我為你而生。」

‐‐亦為你而死。

&ldo;啾啾啾!&rdo;

&ldo;呼呼呼……&rdo;

離開跨海大橋，宓時晏降低車速，開進一片幽靜的馬路，左右兩邊種著一排松樹，高大挺立，將寬敞的柏油路盡數蓋住，樹影婆娑，輪胎從落葉上碾壓而過，好似進入了悠遠的時空隧道，車的前方是未知的一切。

為了打破車裡的寧靜，宓時晏放了點音樂。

悠揚的古典樂曲，小提琴的琴聲綿長婉轉，時舒緩時高昂，好似在演繹一位跌宕起伏的一生，時起時落。

&ldo;然後呢?&rdo;

一曲結束，年安突然毫無徵兆地開口。

宓時晏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ldo;什麼?&rdo;

年安不厭其煩地再次重複：&ldo;我說，然後呢?&rdo;

音樂經過短暫的過渡，進入了下一曲。

&ldo;下一曲我也不知道是什麼……&rdo;

&ldo;宓時晏，&rdo;年安直接打斷，他偏頭，戴上眼鏡，透過鏡片清楚地看清了宓時晏的側臉，因為風的緣故，額前溫順的劉海被吹起，露出一角空缺、才長出一層毛茸茸細茬的缺口，在宓時晏問怎麼了之前，先一步開口，&ldo;你禿了。&rdo;

宓時晏：&ldo;……&rdo;

接下來一路上，到家為止，宓時晏都用手緊緊按住頭髮，不讓拿出禿地露出來。因為他開車，年安不敢造次，等車一停，年安立馬撲過來，把宓時晏的手掰開。

&ldo;讓我再看看。&rdo;

&ldo;不行!&rdo;

&ldo;一眼，我總覺得你這形狀有點新奇。&rdo;

&ldo;沒什麼好看的很快就長出來了‐‐晚上吃什麼?我定位置。對了，你說要吹風，買輛敞篷車吧，你喜歡什麼樣的?我現在就訂。&rdo;

&ldo;不著急。&rdo;年安眯起眼睛，盯著宓時晏捂住的地方，&ldo;我總覺得醫生給你剃了處王八。&rdo;

宓時晏：&ldo;…………&rdo;

一個躲一個抓，兩人在車裡鬧了半天，等上樓了，年安還糾纏不清死命要看，宓時晏拼死捍衛自己的禿毛地，並且堅決否認他是個王八的形狀，最後被端著紅酒的年安逼上了鞦韆，年安抬起腳，在上面輕輕踢了下，鞦韆立刻晃動起來。

宓時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