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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是與我搭話,我該如何回?”
按理說,陸嶼然的態度就是他們的態度,但陸嶼然性格就那樣,對誰都同一個看不太順眼的樣,所以他該如何對待隊伍裡的這位?把她當二少主恭敬相待,還是當階下囚視而不見?
幾次莫名其妙後商淮已經理解了羅青山這種思維,當下拍了拍他的肩:“你放鬆點,別總緊繃繃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就當她是普通的隊友,戰友,她問你什麼,能答的就答,不能答的就打哈哈。不過人家比我們有分寸多了,一般不會做讓自己難堪,別人也難堪的事。”
說罷,他將羅青山上下看了個遍,十分好奇地道:“不過,你們怎麼也叫她二少主,從前也這樣?”
羅青山露出一種“不然該叫什麼”的眼神。
商淮十分耐人尋味地道:“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按理說,二少主是你們公子的道侶,巫山上下不該叫喚她、夫人麼?”
羅青山立馬睜大了眼睛,他想去捂商淮的嘴。
但是晚了。
只見商淮和他同時張嘴,卻只發出了“吶吶”的氣音,前方百米處,陸嶼然回頭,眼神跟淬了冰一樣,輕飄飄地掃過來。
只這一眼,羅青山便如遭重擊,懊惱上了商淮的當,垂下頭去。
商淮不敢置信地回瞪陸嶼然,眼睛裡冒著火光,裡面質問的意思幾乎透出字來:我說什麼了?我說什麼了!!
他說什麼了就又要被封嘴。
陸嶼然這個人,腦袋
裡是不是進水了!
他沒法反抗,在半空中捏著拳頭捶了三下,盯著陸嶼然的背景恨得牙癢癢。
溫禾安跟著看過去,凡人五感有限,他們距離隔得遠,是以方才那段話並沒有聽到,此時眨著眼睛問:“怎麼了?”
“沒什麼。”陸嶼然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前方出現的座座青山,幢幢房屋,雲淡風輕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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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兩位小輩出門這樣的大事,家中長輩早在年前就將一切能想到的都安排好了。
他們提前買下一座空院子,略加修繕,又往裡添置了許多可能用到的東西,護衛在前頭帶路,引著溫禾安一行人往山林深處的村落裡走。天氣原本還好,晴空萬里,誰知就在他們踏進山路的那一霎開始,烏雲遮蔽住日光,天穹上隱隱傳來悶雷聲,明明才到正午,天就已經完全黑了。
這墨色狂湧的一幕,讓溫禾安有了種回到了歸墟的壓抑錯覺,她不喜地壓了壓眉頭。
就在他們踏進小院那一刻,“嘩啦”,像是再也兜不住一滴水的袋子轟然炸開,暴雨傾盆落下,一切的聲響都淹沒在這場聲勢浩大的風雨中。
溫禾安與陸嶼然並肩去看沁潤在雨中的群山,感覺四面包圍之勢像一個巨大的碗扣,將這天地都強留下了。
“確實是個隱蔽的地方。”
她凝視著下成簾幕的雨,在商淮的連聲催促下挑選和收拾自己住的屋子去了,留下一句:“大雨中行動太惹眼——看來我們今夜可以睡個好覺了。”
陸嶼然回眸,見她拎著自己裙襬往後面長線的廊下小跑而去,鈴鐺聲躍進雨點裡,因為懷裡抱著一捧鮮豔的綢緞,乍一看,就像擁了顆花球。
他平靜地收回視線,在原地站了半晌。
山裡的房屋和別的地方很不一樣,分上下兩層,像極了筒子樓,只是屋頂呈尖拱形,四四方方,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勝在面積大,房屋多,修葺後有種不一般的古韻。
護衛們住在一層,餘下幾人都住在二樓,護衛們用半個下午將牛車上的東西卸下,裝進院子裡,溫禾安和頗有怨氣的商淮在行頭裡轉了轉,各自計數,對這次“杜家”帶的現銀有了個大概瞭解,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