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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侖把扎木聶置在肩上,右手拿起撥子,竟彈奏起來。
水一樣的旋律流淌出來,絲滑的好像乳白的羊奶。
綿長的調子繞著彎,順著湖邊的瑪尼堆盤旋而上,跳過坡上的牛羊,繞到了雪山頂,最終停在蒼鷹的翅膀上。
蒼鷹不耐煩的撲稜了下膀子,一個個音符珠玉似的失散一地,最終掉落回到篝火旁。
曲音裊裊結束,措侖有些忐忑的望向南平,不知道自己的表演如何。
「真好聽。」南平真心實意的誇讚。如果不是手上有傷,恨不得鼓起掌來。
少年放下心來,羞赧的笑了:「我這不算什麼。我哥彈得更好——他是部族裡最好的歌者。」
「你還有個哥哥?」
少年收了琴,表情卻不大明朗:「我許久沒見他了。」
「為何?」
「他很兇。我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愛回家。」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此事南平深有體會,更添了他鄉遇故知的觀感:「我的父母……也兇得很。」
——兇到為了江山社稷,把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孤零零拋到冰天雪地的地方來。
「那南平不要回家了。跟我過罷,我對你好。」
少年順嘴說出的話未免太過天真。南平沒接,笑笑不語,單是關心道:「你不回家的話,靠什麼為生?打獵麼?」
措侖想了想,點點頭:「打獵,也放牧。」
果然是個獵戶,怪不得方才擊殺那怪物時動作如此勇猛。
南平看向朋友的目光帶了幾分憐憫——等回了營,定要賞他些銀兩。他就不用再過這有上頓沒下頓、靠天吃飯的苦日子了。
只是回了營,他們短暫的友情怕是也走到了頭。
「沒想到今日遇到一頭兇獸,倒有了段離奇遭遇,認識了你。」南平不禁感慨,「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兇獸?」措侖疑惑,很快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你說那頭野山豬?」
南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在她鮮少的圍獵經驗裡,豬都是白白淨淨,圓滾滾的。哪裡會長成黑毛聳立、獠牙□□的樣子?
少年看出她不信,於是拎起沒切完的獸腿,笑道:「真的是豬,你再嘗嘗。」
南平連忙揮手:「不用,不用。」
……怪不得剛剛那烤肉味道如此熟悉。
合著堂堂南平公主,叫一隻豬拱下了山。
她有些丟面子,硬撐著說:「我還以為是狼呢。」
「是狼的話,我就不救你了。我打得過豬,打不過狼的。」少年說的坦坦蕩蕩,絲毫不覺得丟臉。
「那我倒要謝謝你了。」公主一時語塞,憋出這麼幾個字來。
「應該的。」措侖一板一眼的回答,架勢認真極了。
南平頭回見到這樣不知「顏面」為何物的實心眼子,尷尬之情驟減,噗嗤樂了。
「說到狼,阿姆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你想聽嗎?」措侖見她高興,忍不住問道。
他成日在山林裡活動,憋了一肚子本地間的神異傳說,卻難得尋到個說話的人。
南平點頭。
少年講起來雖然磕磕絆絆,依舊眉飛色舞:「三百年前,格多山上有黑熊,專吃人腦子。初代瓚多為了平亂,闢穀八十一天,請狼王下凡……」
南平抱膝坐在火堆旁,聽得津津有味。
天光漸亮,在薄薄的晨曦裡,遠方突然響起紛至沓來的馬蹄聲。
一同出現的還有連成串的火把,端的是尋人的架勢。
第4章 瓚多的兩個妃子
「殿下,奴婢來遲!」阿朵人還未到,聲音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