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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做了個笨拙的前刺的動作。
「再狠點。」措侖邊說,邊抖手示範。
少女猛地向前一砍,只覺得一顆心因為緊張狂跳。而措侖緊了緊背上的弓,終於滿意:「跟上我。」
初到之時,南平就知道高城外緣是沒有城牆的,畢竟落座群山之間已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此時受驚的百姓正拼了命的從裡城往外湧。烈火熊熊燃燒,哭泣與吶喊交織在一起,權力傾軋,生靈塗炭。
上位者忙著去爭那張蒙了獸皮的王座,不知了碾碎多少百姓的血肉和骨頭。
措侖與南平逆向而行,不斷被慌亂不堪的人流衝撞,連站立都困難。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一個嚎啕的母親在混亂中抓住了南平,搖晃起她的肩膀:「你看見我的孩子了嗎?」
她才說了兩句,就被後面的人推了開來,踉蹌往前跑去。
而南平被巨大的力推搡搖晃,眼瞅就要栽倒在地。
「措侖!」
她細小的呼聲很快淹沒在蟻群一般的群聚裡,無數張人臉一晃而過,似是要把她踏在腳下。
「南平!」
就在這時,措侖終於擠了過來。
他奮力拖住她的手掌,把少女拉到身邊。又用牙解了袍帶的一頭,在南平腰上繞了兩圈,和自己打成了個死結,這才清淺的撥出一口氣。
擁擠的人潮裡,再沒有什麼男女大防,沒有什麼繁文縟節。
他和她兩隻手緊緊相握,十指相扣。生出一掌潮汗,卻再不敢分開片刻。
好像落海的人扒住浮木,分離的盡頭就是死亡。
艱難前行了足足小半個時辰,才勉強摸到了王宮的影子。
此時南平才知道,自己方才想要趁亂混入宮內、帶阿朵和玉兒出來的想法未免太過天真了。
王宮高門緊束,隔著一大段距離,依舊恍惚可見雨點般的箭矢投落下來。
西多吉計程車兵已到城下。兩軍殊死肉搏,到處是鮮血迸發的滋滋作響。若是上前一步,瞬間就會被砍成肉泥。
「這可怎麼辦?」南平和措侖貼在牆邊,借著陰影掩護,質疑起自己這個倉促的決定來。
少年掃了四周一遍,然後壓低了聲音,沖不遠處指去:「看見那了嗎?」
南平默默點頭。那是一處白塔,高城中頗為常見,連夕照寺旁都有一座。
「走。」
話音剛落,少年就躥了出去。
南平本來還沒反應過來,但兩個人衣帶相連,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一動,她便也跟著動了。
白塔的木欄業已破損,措侖不過搖晃幾下就開了。推開逼仄小門,一股尚未消散的菸灰味直往上躥。
吱,吱。
腳邊有東西躥了過去,帶著綠閃閃的眼睛。
「啊!」南平忍不住低撥出聲。
「是老鼠。」少年似是司空見慣,溫聲答道。
「我什麼都看不見了。」絕對的黑暗中,南平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恐懼,「你在哪兒?」
措侖沒有回答,只是細索動作著,不知在倒騰些什麼。
很快隨著「擦」的一聲,一小簇火光在他的手心亮了起來。他舉起火鐮,藉由極其微弱的光,照亮了眼前的一小寸天地。
從內部構造看,這是一間被廢棄的塔。年久失修,彩漆早已支離破碎。
正中神像那張威嚴的木頭臉裂得斑駁,眉毛眼睛各缺了一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不速之客。尤其是那對頂天立地慈悲目,讓人毛骨悚然。
措侖牽著南平,一步步慢慢朝神像前的祭壇走去。
離得越近,南平越覺得眼前景象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