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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徐清第一次跟紀歡說這麼多。
紀歡也一下子就知道徐清真正想說的是什麼。
這還是母女兩人第一次說這種話題,她吃著碗裡的米飯胡亂的嗯了一聲。
好像趙世寧、徐清,都覺得這是一段應該有以後的感情。
但是紀歡卻特別迷茫。
這頓飯吃的還算是愉快,徐清和紀歡收拾了收拾,留了幾樣菜等著陳正忙完回來熱熱吃。
紀歡猶豫良久,「你們別太累了……」
「沒事兒,不累,」徐清送她下樓,「你回去注意安全。」
「知道了。」
徐清從來都不過多地干涉紀歡,養孩子全憑孩子的意願。
她只覺得,反正道理就是那些道理,也自認為從未在感情上虧欠過孩子,在愛裡長大的孩子,只要沒溺愛,總歸不會歪到哪兒去。
「紀歡——」
紀歡剛要走,徐清又叫住她。
紀歡回頭看。
徐清慢慢走過來,思來想去說,「你陳叔叔從來沒為臻臻的事怪過你,他倒是一直覺得沒能讓你學大提琴愧疚,家裡你那把琴,前兩年他送去給你換了琴頭,說是送去讓你老師調了調音,等著你看還能不能拉,琴還在你老師那邊,你要是去拿就去拿了看看……」
紀歡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她說了一聲好,卻在轉身的那個瞬間,眼眶還是泛酸了。
紀歡沒什麼事做,開車去了街角的琴行。
紀歡的大提琴老師是知名樂團退休的大提琴首席,太太也是知名的鋼琴老師,兩口子離開了樂團之後就教教課帶帶學生,還開了一家琴行,只賣演奏級別的大提琴和鋼琴,紀歡倒也聽說過,老師招生要求挺高的,帶不到滿意的學生寧可不教,這兩年倒沉迷上了手工做琴。
紀歡到地方的時候,猶豫了一會才進去。
她老師當年就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常年被西洋古典樂薰陶,特別斯文有氣質,眼下也已經快六十歲了,紀歡進去的時候,他正戴著棕色的圍裙和眼鏡,在打磨一塊木材。
「齊老師——」紀歡叫了他一聲,心裡情緒特別複雜。
「誒,紀歡?」齊敏回頭一看,一眼就認出了她,「來拿你琴是嗎,過來過來——」
齊敏去了裡屋,拎出來那把熟悉的琴,面板已經有些磨損了,但能看得出被保護的很好。
「你這琴擱置了這麼幾年,可算是給我弄好了,」齊敏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又順手拉了張椅子讓紀歡坐。
紀歡坐在昔日的老師面前,更多的是自責。
齊敏教學生是憑個緣分,大提琴小提琴都是從小學才好,所以當初齊敏招生超過六歲不要、沒天分不要、不練琴的不要。
紀歡差不多從五歲開始學琴,齊敏是盡心盡力培養,就希望紀歡順利考進央音,以後進個知名的樂團,用齊敏的話說:這孩子要是好好學,說不定以後能當個大提琴首席。
誰知道紀歡那年家裡出了那麼大的變故。
起先齊敏惜才,願意帶著紀歡繼續往下練,然而這東西不是僅憑情義就能往下走的。
一個樂手怎麼能沒有琴呢?
紀歡這把琴摔過一次,壞了又壞,沒錢修補,終於在一次比賽上嚴重跑音,再往後麼,就是徐清來過一次,紀歡不肯自己來說。
她不想學大提琴了。
也沒法走這條路了。
然而齊敏畢竟只是個老師。
所以即便他當時為紀歡爭取到了國外音樂學院的機會,他也知道面對高昂的學費,紀歡也不會去的。
再後來聽說這孩子考上了上大,他也覺得沒那麼遺憾了。
師生再見面,也已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