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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午齋,一下午翻讀幾卷經書,反覆品讀,似覺生味,雖知其意,卻無法參透其境。庵裡的香客甚多,但是絲毫不影響這裡的清淨。
紅箋整理好一切,問道:&ldo;小姐,是否要遣人去將畫扇姑娘請來?&rdo;
我笑道:&ldo;怎麼,想湘芩了是吧?&rdo;因為我和畫扇相交甚密,紅箋與她的丫鬟湘芩感情也頗深。分別這麼多時日,又好不容易才得此機會出宮,自然是心急著相見了。
紅箋調皮地眨著眼睛:&ldo;難道小姐就不想畫扇姑娘麼?在那皇宮裡能說知心話的人真是不多,謝容華和舞妃娘娘雖是好的,只是也不如畫扇姑娘這般真心吧。&rdo;
一語道盡後宮冷暖,在那個奢華綺麗的地方,許多女子為了爭奪一個男人,將可貴的善良與爛漫漸漸消磨,到最後,又還能有幾多真心。寂寞會讓人瘋狂,妒火會將人焚燒,權力會令人滅亡。那麼多的路,竟沒有一條是善意的,看似寬敞整潔,實則荊棘叢生,不過是平凡的女子,誰又能輕易地躲過最尋常的安排。
&ldo;小姐……小姐……&rdo;紅箋喚道。
我回過神,微笑:&ldo;明日吧,明日遣人去請畫扇來,今日我有些累了。&rdo;
&ldo;嗯,那小姐好好歇息。&rdo;
入夜,清涼如水,寺中一片寂靜,屋內一盞香油燈,搖曳著暗淡的光影,桌案上擺放著一本未讀完的經書,泛著蒼黃的色調。窗外的月,竟比宮裡的要清亮得多,掛在樹梢,流瀉出菩提的淡淡幽香。
披衣走出廂房,只聽到廟簷掛著的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脆的響聲。
沿著長廊,穿過石徑,疏梅在月光下更顯孤冷。風一過,瓣瓣梅花,紛紛下落,觸手可及,那滿地的落紅,都是繽紛的記憶。我想起了那麼一句:紅顏白骨。
紅箋攙著我的手:&ldo;小姐,夜露太涼,別站久了,還是早些回屋吧。&rdo;
&ldo;好,這就回屋去。&rdo;我踏著細碎的月光,還有零落的花瓣,沿著來時的路,漸行漸遠。
風過無痕,月落無聲,人去無影。
寒香依舊尋常落
睡在榻上,聞到悠遠的晨鐘聲,虛虛渺渺,由遠而近,由近而遠。
在庵廟的日子真的很清淨,晨起無須刻意梳妝,臨著古老的銅鏡,清淡地描摹,素雅清麗。我還是喜歡這樣的沈眉彎,不蒙塵埃,淡雅天然。
一輪彎月已然虛淡,清新的晨風如絲如縷,寂靜的庭院漫溢著梅花的幽香,還有禪寂的檀香。茵茵的青糙凝著露珠,滿地落花無塵,紅塵遠去,只餘下一瓣禪心,在千佛的寺前,化做淡泊悠遠……
是做早課的時間,我找妙塵師太要了一件玄裳,隨著庵裡的青尼,一同進大雄寶殿聽課去了。
鐘鼓清悠,木魚陣陣,捧一卷泛黃的經書,跪在佛前,輕輕吟讀。
佛問道:&ldo;痴兒,那經書你讀得進去麼?&rdo;
我笑:&ldo;佛,既然我住在庵裡,就要遵循這裡的清規,無論我是否讀得懂,至少我讀了。&rdo;
佛笑:&ldo;讀不懂不若不讀,將自己放逐到紅塵裡去,待到千帆過盡,歸來後一讀便懂了。&rdo;
我痴笑:&ldo;不是說佛祖面前人人平等麼?&rdo;我轉頭看了一眼跪在蒲團的青尼,閉目誦經,分外專神,又問佛,&ldo;難道她們都超脫了?&rdo;
佛笑道:&ldo;是否超脫,吾也不知。佛不知,人不知,唯有心知。&rdo;
我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