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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若是聯合了徐謙,對他更有好處,徐謙畢竟沒有太多的家庭背景,如此一來,反倒能凸顯出他黃師爺的重要。
沉吟再三,黃師爺雖然表情平靜,心裡卻是驚濤駭浪,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心裡有些煩躁,便叫來個差役,道:“那張公子走了嗎?”
差役道:“還在花廳和蘇縣令談笑風生。”
黃師爺板著臉,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他焦躁地站起來,揹著手,感覺有些不妙了。
他對蘇縣令的根底一清二楚,蘇縣令若不是真正的與人情投意合,絕不會和人攀談這麼久,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蘇縣令治下的後生晚輩。
“姓張的,倒是有幾分本事。”黃師爺不自覺地敲了敲桌子,用指節打著節拍,整個人痴想了片刻,便聽到外頭有了動靜,於是連忙到門口去看,便見蘇縣令居然親自把張公子送出來,一面還在說著話,張公子則是受寵若驚地再三行禮,請蘇縣令留步,這二人一個要走,一個要送,倒是真讓黃師爺猜對了。
黃師爺壓著心裡的幽怨,足足等了一炷香時間,待那張公子走了,連忙去謁見蘇縣令。
蘇縣令的心情顯然很好,一見到黃師爺便招呼黃師爺坐下,捋須笑道:“想不到那張家小公子如此不成器,倒是那大公子是個俊彥,如此風流人物,本縣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黃師爺道:“不知他來尋東翁,有何貴幹?”
蘇縣令倒是沒想到黃師爺此時複雜的心情,微微笑道:“他這一趟解決了本縣的一項大難題。”
“可是修繕縣學的捐納?”
蘇縣令點頭道:“不錯。張家起了頭,願意捐納紋銀五百兩。”
黃師爺心裡感嘆,也難怪蘇縣令如此高興,原本一直辦不成的事,今日有了張家帶頭,其他計程車紳肯定會紛紛跟進,況且張家大手筆,直接就是五百兩,這可不是小數,到時各家的捐納銀錢匯聚到一起,只怕重建一座縣學也足夠了。
徐謙雖然也捐納了銀子,可畢竟徐家的影響力太低,和張家比起來差得太遠,張家代表的是士紳,他只要出了手,其他計程車紳便會跟進,而徐謙不一樣,就算他出了手,只怕也沒什麼人響應。
這就是士紳的力量,這些士紳們數代經營,早已透過婚娶和同年、同窗的關係擰成了一條繩子,牽一髮而動全身,也難怪蘇縣令會如此高興。
蘇縣令興致勃勃,連說了張書綸的許多好話。
黃師爺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心裡掙扎了許久,終於道:“學生有件事擅作主張,還請東翁見諒。”
蘇縣令心情極好:“何事?”
黃師爺道:“早上那徐謙見過大人後,學生得知他帶頭捐納,所以特意擬了一份褒獎的公告,叫人張貼去了縣衙門口。現在張家公子又出面捐納,是不是也效仿此例?”
蘇縣令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的表情過於豐富,方才還是春風得意,可是接下來卻是隱含著幾分怒氣,以至於那雙眼眸都陰森起來。
蘇縣令是讀書人,是官老爺,可是並不代表他不諳世事。
黃師爺的一番話讓他陡然想到了一個可能,而這個可能讓他忍不住微微冷哼一聲。
他撫著書案,慢悠悠地道:“你張貼了一張公告出去?”
黃師爺連忙道:“是學生的錯,學生……學生……”
蘇縣令卻是冷笑一聲,壓壓手,道:“錯不在你,錯的是某些不知好歹的人。”
他的眼眸眯起來,語氣平淡地道:“莫非有人要把本縣當作傻瓜嗎?好,好,好,本縣倒要看看,在這錢塘,誰才是傻瓜,張家的人欺人太甚了。”
蘇縣令的反應很大,有一種羞憤之感,隨即撫案道:“黃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