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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兩次遠行讓灰袍巫師有些疲憊,他使勁揉著眉心好久沒有言語,過了一會裡德勒才恢復過來:「我們的城主戰勝了死亡,克服了痛苦,現在進入最後的牢獄接受牢籠看守的拷問和囚徒的對話。每一次拷問都會錘鍊鍛造他的靈魂,透過考驗後他的靈魂會泛出光輝,每一次和異界存在的對話都會取走他的一部分記憶,直到他的靈魂恢復成初生前的空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的城主如果順利回歸後,他將會觸控到真理進入聖者的領域。」
在場的眾人包括雷歐薩斯都忍不住小聲地歡呼了一下,巫師等他們平靜下來後又說出了一個殘酷的事實:「不過,當我們的城主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連靈魂都一片空白後他可能無法回頭尋找歸來的道路,他的身體將會漸漸腐朽變成塵埃。」頓了一頓,「當然,這只是最壞的結局,如果你們不反對,我會在關鍵時刻強行將他從牢獄中拯救出來。」
雷歐薩斯左右環視了一眼得到了無聲的首肯,他硬著頭皮:「城主有機會進入聖域的確讓我們期待,不過他安全無恙的歸來首先就是必然的選擇。如果形勢真的到了最壞的時候,請您務必以城主的安全為前提。」
「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巫師撫摸著魔杖閉上了眼睛。
曾經熱鬧的人聲鼎沸的激流城城主府慢慢恢復了平靜。
以水鏡倒影秘術窺探這一切的紅袍法師塔斯克抬起頭和老友深水城主法拉麥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深深的疑惑。
「異界咒縛牢獄還隱藏著這樣的秘密,這是真的嗎?」法拉麥被窺探到的激流城高層的對話震懾了,有機會進入聖域的隱秘讓他心思忍不住開始騷動。
「三重牢獄的確是高等異界咒縛的特徵,墳塋墓地或許是在冥土臨時切割出來的死亡牢籠,根據古老的傳說,瀕死彌留狀態戰勝死亡甦醒復活確實有可能在生與死的夾縫中接觸到部分真理。至於毀滅與絕望的荒蕪之地,那是昔日橡樹之道登臨高位的聖階大德魯伊以列丹墮落蛻變後的藏身所在,作為與橡樹之父的對立面而存在的扭曲影子,背負大自然的憤怒,折磨和痛苦的主宰,應該一隻腳踏入神域。那些痛苦之子或許就是某些真理碎片的另一種形態,我們不是都看見了那位擁有心的灰袍巫師被一隻痛苦之子寄生帶到現實世界。至於最後的一重牢獄,我的知識儲備至此為止無法揣測,估摸著應該是某種真理之路的里程碑試煉。牢獄看守者承載和開啟道路,那些囚徒是試煉的考官。或許是這樣吧。」塔斯克根據零碎的觀察所得絞盡腦汁地思考了很久才說出自己的看法,不過法拉麥卻有自己的想法。
「也許這只是那位巫師的小把戲,故作高深地說出一些哄人的說話,肯定是有其他不能說出口的企圖。」法拉麥看不透裡德勒這個突然出現的法職者,對激流城知之甚深的騎士領主沒有任何關於這位灰袍巫師的情報,卻有一種莫名其妙無法言說的感覺,激流城目前所有的變化都與這個實力高深莫測的裡德勒有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這個看似誇誇其談的年輕人實在牽扯了我們太多的精力了。法拉麥意識到這一點後立即回復了自己身為深水城城主的身份。
「塔斯克,我們的領民和騎士的處境如何?」
紅袍法師也恢復正常:「有家庭的領地居民被安置在中心廣場的收容處,他們的口糧接近激流城普通居民的一半,不過我聽說因為收容了太多的難民,激流城居民的日常糧食減免了四成。」
法拉麥點點頭:「這是正常的。如果我的領民們和激流城居民的口糧分量一致,我倒要開始擔心了。」
塔斯克繼續:「至於在戰爭中失去家庭的領民按照自己的意願組合成大大小小的臨時家庭,也分到了基本的糧食,而作為補償每個家庭包括那些臨時家庭都要出壯勞力去參與修繕激流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