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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一到起風下雨的日子就會覺得骨頭裡都潮濕濕的，按著她的話來說就是：&ldo;我這一把老骨頭不經用囉，身子就跟在水裡泡過的一樣，沉重的很，沒事就得抽幾口煙來熏熏幹。&rdo;

無疑楊氏的日子過的還是很精緻的。

紫竹絞絲雕花的煙杆兒，瑪瑙菸嘴兒，熟銅煙鍋子裡面裝的是金絲煙糙，雙紅正站在她身旁，伸手拿了燃起來的紙眉子，傾身彎腰去點菸鍋子裡面的煙糙。

見著李令婉掀簾子進來了，雙紅就要放下手裡的紙眉子對她行禮。

李令婉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行禮。然後她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接過了雙紅手裡的紙眉子。

雙紅就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吩咐小丫鬟給三姑娘上茶。

楊氏這邊還在一臉愜意的抽著煙，不時的就噴一口灰白色的煙霧出來。

被迫吸二手菸的李令婉：……

但是她還是得忍著啊。

好在楊氏抽了一會煙之後，睜開眼睛要茶的時候就看到了李令婉。

&ldo;婉姐兒來了？&rdo;她手扶著木榻就想起身坐起來。李令婉忙放下手裡的紙眉子，趕著上前去扶她。隨後又在她的腰後面墊了一隻大迎枕，讓她靠坐的更舒服一些。

楊氏就點頭，用讚賞的目光看她：&ldo;我的婉姐兒可真是越來越懂事了。&rdo;

她喜歡懂事的孩子，所以近來她便越發的喜愛李令婉了。

李令婉就笑，很嬌憨明媚的模樣：&ldo;都是祖母您調、教有方啊。&rdo;

楊氏就伸手去刮她的鼻子：&ldo;你這一張小油嘴倒是會說話。&rdo;

李令婉笑了一笑，然後親自端了炕桌上放著的蓋碗給楊氏，讓她喝茶。等楊氏喝了兩口茶，她又接過了蓋碗來放到了炕桌上去。

楊氏看著她做這些事的時候面上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就笑道：&ldo;你怎麼忽然對我這樣的殷勤起來了？都說是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說罷，你這是有什麼事要求祖母呢？&rdo;

原本李令婉放好了蓋碗之後就湊過來，正小手握了拳頭在給楊氏捶腿呢，猛然的聽到她這樣一說，她捶腿的動作就頓了一下。不過片刻之後她就笑的很天真無邪的看著楊氏：&ldo;做孫女的服侍祖母不是最應該的，能說是什麼獻殷勤呢？&rdo;

楊氏自然是不信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令婉心裡就想著，這個楊氏倒是個精明的，只怕不說個理由出來輕易是糊弄不過她去的。於是她腦中急轉，隨後就苦了一張小臉說著：&ldo;祖母，其實，其實我還真的有事想求您。&rdo;

&ldo;說吧，&rdo;楊氏輕描淡寫的，&ldo;我就曉得你心裡必然是在打著什麼鬼主意，不然怎麼會好好兒的跑到我這裡來，又給我點菸，又給我奉茶捶腿的呢。&rdo;

李令婉心裡就咬牙。一個個的都是人精啊，她覺得她的智商在這些人面前未必夠用。

於是她就撲過來，右手拽了楊氏的袖子，一雙清澈的杏眼中水光閃啊閃的：&ldo;祖母，我不想去學堂。我看著先生教案上放著的那根藤條心裡就害怕啊。我怕痛。&rdo;

楊氏聽了就止不住的笑：&ldo;但凡只要你好好兒的聽先生的話，不惹事，先生又怎麼會打你？&rdo;

隨後她又沉了臉下來：&ldo;不去學堂這必然是不成的。你是我李家的子孫，怎能大字不識一個？又怎能女紅，禮儀這些都不會？說了出去要被人笑話的。往後不上學這樣的話不可再提了。&rdo;

見李令婉眼中的眼淚水就要滾下來，她又將聲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