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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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兒處長長一道傷口,血流了一地,近旁的青草被染得烏紅。他嚇得立即醒了過來。那幾個人中有個說,這人像是步武營的押糧使臣,似乎名叫洪山。
曾小羊從沒單獨處置過這等事,但還算經見過一些,忙招呼那幾個人,分別去尋廂長、書吏顏圓和軍巡鋪的鋪兵。剩下三個人,也將他們攆得遠遠的,不許靠近,自己站在河邊守著那屍體。
他忍不住又瞧向那屍首,那人大概三十出頭,一張臉黢黑,瞪著雙眼睛,嘴也微張著,像是有天大的遺願,臨死都在掙扎叫喚。他的兩額都刺著字,卻有些烏暗不清。他壯著膽彎腰湊近了些,左額上刺著“步軍第三指揮武嚴營”,右額上是“升補步武營”。剛才那人看來沒認錯,這人真的是步武營的。
他正要直起腰,卻一眼瞧見那人胸口衣襟裡露出一角白紙,像是信封。他有些好奇,左右瞅瞅並沒有人,便飛快抽出那信封,一眼看到上面幾個字,驚了一下:梁興教頭親啟。
這人竟認得梁興,而且有信要送給梁興?梁興眼下似乎惹了大麻煩,才躲在黃鸝兒家。這人難道是為送信而被殺?
曾小羊又朝兩邊瞅了瞅,忙躲到旁邊柳樹下,偷偷拆開信封,取出裡頭的信紙,藏到腿邊偷瞧。裡頭的字跡十分粗拙,落款人是洪山。信裡有一半字曾小羊都不認得,只看了個大概,似乎是這人打問到一個叫倪光的菜販,又提到了雙楊倉。
一看到“雙楊倉”,他更是驚了一跳,慌忙疊起那信紙塞進信封中。雙楊倉十萬石軍糧一夜消失不見,這是天大的事,難怪這人會被殺。難道他是在幫梁興查探這事?曾小羊不由得猶豫起來,不知道該把這信放回去,還是該偷偷拿去給梁興?但若是拿去給梁興,一旦讓人知道,自己怕也會像地上這人。
急急思忖間,他不由得又想起小和尚弈心那句“一念生春草,片心動秋霜”。不知道自己如何做才是生春草,而非動秋霜。不過,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像竇老曲那樁事,欠一輩子良心債。
想著春草,他忽然念起黃鸝兒,黃鸝兒便是隨處動念,隨處能生春草的人。她既然肯幫梁興,把梁興藏在家裡,自然知道梁興該幫。我既然拿不定主意,便該信黃鸝兒。
這時,去軍巡鋪的那人和兩個鋪兵急衝衝趕了過來,曾小羊忙把那封信藏進懷裡。等兩個鋪兵走近時,他忙迎上前:“兩位大哥,勞煩你們守在這裡,我得趕緊去報官。”
兩個鋪兵雖不情願,卻也點了點頭。曾小羊道了聲謝,拔腿就往虹橋跑去。也不管那兩人是否納悶,他報官不往城裡去,反倒往城外方向跑。
丁豆娘跛著腳往家裡慢慢走去,心裡一陣陣傷嘆、發寒。
第二回到虎翼營,竟遇見了郭深的弟弟郭沉,借他之力,叫出郭深的親隨,問出了一件極要緊的事——有人要殺莊夫人,院門的鑰匙竟是從她丈夫郭深這裡拿去的。
想殺莊夫人的,恐怕是那個叫焦智的人。莊夫人臨死前一天上午,郭深獨自騎馬出營,應該是去蓮花樓見了那個焦智,鑰匙恐怕正是那時給了焦智。莊夫人自然是多少知道了些內情,那天上午才急匆匆去蓮花樓尋丈夫和焦智。
那個焦智是什麼人?為何要殺莊夫人?郭深又為何要把鑰匙交給焦智?讓他潛入自己家中,去殺自己的妻子?他或許是中了焦智的奸計,才誤把鑰匙交給焦智。
郭深不知道妻子是被雲夫人誤殺,董嫂頂替了莊夫人,又被焦智誤殺。他只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妻子性命,自然悲悔之極,因此那晚回到家中,才會把妻子的衣裙拿出來擺在床上,算是對妻子的悼念吧?做出這等事,他自然再沒活下去的道理,便用妻子的衣帶上吊自盡。
悲嘆之餘,丁豆娘心裡也隱隱有些發慌。她原先認定有人要殺莊夫人,一定與被擄走的孩子有關,但現在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