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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烈。
沒有人敢試圖求情,今天的東家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般,往日的和顏悅色都餵了狗,隔得老遠都能聽到訓練場上的罵街聲。
“你們覺得很驕傲是不是,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是不是?你們一個個的都覺得自己是常山趙子龍,人家趙子龍能在萬軍之中七進七出,連殺幾十員大將,你們呢?我呸!”
寒風凜冽的傍晚,某人愣是把自己罵出一頭汗來,臉上都冒著熱氣。
陪著徒兒過來準備夜間授課的老張頭搖了搖頭,一臉感嘆。
可憐的娃,都快被那首丟掉的詩嚇神經了。也不想想,這麼大個中條山,哪就這麼容易被人發現那一縷小小的絲巾。
一眾被莫名罵得狗血淋頭的選手們一個個低著頭整齊的站在場上,動也不敢動。外圍被抓來充當臨時教官的馮立、李成等人也都不敢動。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某人罵累了宣佈開飯時,因為崩的太緊而導致腿抽筋的人居然有一大片。
山中發生的事,在眼下這個大時代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而遠在千里之外的東都洛陽,另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正在發生著。
巧的是,這兩件事,其實可以當成一個故事來講。
會通苑,挹翠亭。
雖是戌時深夜,但整個會通苑仍舊燈火通明。
內侍與宮女們小心的更換著即將燃盡的燈火,擦拭著廊道門廳。無論皇帝陛下在與不在,皇家內苑的輝煌與瑰麗都必須時刻保持。
況且有小道訊息說,皇帝陛下要回東都了。
幾個內苑別宮熱鬧起來,楊廣御封的幾個夫人都各自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首飾,打發宮女探聽著訊息。對比之下,倒顯得挹翠亭比往日更加冷清。
大家都知道,住在這裡的侯巧文是個清高的,不懂打點上下,巴結內侍。她的名字也從未出現在皇帝臨幸的名單裡,自然無人與她往來。
“秘洞遍仙卉,雕房鎖玉人。毛君真可戮,不肯寫昭君!”
停下玉筆,侯巧文只著單衣走到亭子裡,仰頭望著黑暗的夜空,只覺得被這深宮高牆壓得喘不過氣來,想要放聲大喊。
在古代,這叫深閨寂寞,再往後推一千多年,就是抑鬱症晚期。
魯迅說,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不知何時,亭子裡的橫樑之上已打好了三尺白綾。侯巧文搬了個胡凳站在亭下,夢遊一般的踩了上去。
她受夠這種坐牢一般的日子了。可讓她放下尊嚴去巴結一個閹人,她也做不到。
索性,老孃不伺候了。一了百了,嚇死這幫混蛋!
下了好幾次的決心,終於在這一次,楊廣準備回駕,整個會通苑都歡聲喜氣的時候,她付諸了行動。
夜風吹過宮苑,帶起她單薄的衣裙,如臨凡仙子,飄飄欲飛。
侯巧文閉上了眼睛,雪白的脖頸伸入白綾內。或許在下一秒,預定的命運便會降臨。
可偏偏就在這時,一條粉色的絲巾自夜空中飄落,好巧不巧的飛進亭中,呼了她一臉。侯巧文睜開眼睛,下意識的躲避……
“噗通!”
一聲痛呼,剛剛還欲飄飛的仙子頓時摔落凡塵,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所以說,亂丟東西神馬的,實在是太沒素質了!
侯巧文噘著嘴巴揉著身下,低頭瞥見落在前胸上的罪魁禍首,頓時氣就不打一出來。恨恨的扯過,抬手欲丟。
然而在動作中,卻瞥見上面似乎有字。鬼使神差的又收了回來,展開紗巾。
“北國風光……”
清麗的聲音慢慢吟誦出來,如鶯啼深谷。
侯巧文只覺隨著詩句,一副巨大的景象在腦海裡徐徐展開,懾心奪魄。她往日深鎖宮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