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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達張開嘴,喜悅的感情不知怎麼便蕩然無存了,他只能幹巴巴地說道:「媽,我考上南懷實驗高中了……」
「嗯?嗯……哦,哦,好的。」那邊似乎有人走過來,和母親說了什麼,分散去了她的大半注意力,使得她回復雷達時敷衍極了。
很快,母親又繼續道:「你弟弟感冒了,我和你叔現在在醫院,今天晚飯你自己解決啊。」說著電話便被迅速地結束通話了。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雷達懷疑母親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她說了什麼。
林謙樹回想起在路上和雷達母親那通無疾而終的電話,心想這都是什麼事啊。
「所以林哥,」雷達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又問了一遍,「是不是所有感情到最後都是會變的啊?」就算是有著血緣關係的母親,也會有把愛和關注轉移給另一個人的時候。
「變個屁。」江易行的聲音突然從兩人的背後冒了出來。
林謙樹轉過頭,看到三個少年不知何時也趕到了。
江易行走到林謙樹和雷達中間坐下,伸手毫不客氣地給了雷達一記爆慄,嘀咕了一句:「是爸爸不夠關心你嗎?」
雷達捂著腦袋愣了愣,嘴角突然揚起:「江哥……」
「打住。」江易行轉過頭,別彆扭扭地阻止雷達抒發感情,「……我不聽。」
雷達吸吸鼻子,抱歉地說道:「今天晚上實在對不住,是我一時衝動了。」
江易行張嘴還想說兩句,忽然感覺肩膀又被人拍了兩下。他轉過頭,只見江易知站在他身後,對他做了一個往旁邊讓讓的手勢。
江易行把話嚥了回去,黑著臉站起身坐到了旁邊的石凳上。
林謙樹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最終決定坐在原地不動。
江易知坐下來,他看著雷達,開口道:「你沒有必要用自甘墮落的方式報復你的母親。」
雷達一怔,下意識地反駁道:「我沒有。」
「我都改正了,我還考上了重點高中……」雷達說著說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他發現在面對江易知的眼睛時,他說出這些話來竟然毫無底氣。
江易知望著他,神色平靜到不像是在談心:「你沒有。」
雷達嘴角的笑容垮了,他的目光黯淡了幾分,肩膀不自覺地耷拉下去:「你說得對。」
林謙樹看著不忍心,悄悄地坐近江易知,拉了拉他的袖子,壓低聲音提醒他:「你別說得太過頭啊……」
在江易知面前,雷達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初二那年的教導主任辦公室裡,一個個叛逆分子被教導主任揪在辦公室裡批評,一個一個請了家長,最後只剩下自己被批得體無完膚。
「最後這個,媽都不管,真的是拿他沒有辦法……」他站在牆角,耳朵卻很靈光,聽到教導主任站在門外無可奈何地和其他老師聊天。
雷達很想說我媽管我的,只是她真的很忙。
但既然媽媽已經很忙了,為什麼又要讓她為了你的叛逆而操心呢?他聽到心底有這樣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問自己。
雷達回答不上來,他的叛逆被撕扯成矛盾,最後矛盾又糾結成逃避。
逃避變成了現在的自己。
「你希望母親還是愛著你的,」面對著沮喪的雷達,江易知一字一句地說道,「只是現在她的愛又不完全專屬於你了。你渴望得到她的關注,又害怕自己成為她新生活的負擔。你很矛盾。」
雷達的背脊顫抖起來,宛若狂風中撲簌樹葉的小樹苗。
「你明白現在的生活並不賴,但你覺得忘記過去是對父親的一種背叛,所以你不斷地在回憶過去生活的美好,」江易知說,「可不會有人永遠活在過去。」
偌大的湖邊,只有江易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