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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蕉喜?」折寓蘭當即擰眉。
芭蕉喜諧音八腳蟢,正是西宮婉太后張開的蛛網上豢養的探秘使,想來是大不易混進來一個,卻被府內蠅衛發現,破了馬腳喪了性命。
梁擇鄉埋著的臉上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得意什麼?」容裔看都沒看他,一句道破令梁擇鄉頃刻心驚,「謝璞入東宮本王都懶得理會,為著個二流貨色,婉氏倒小器起來。」
冷淡的語鋒突轉:「你,罵過本王沒有?」
梁擇鄉尚未平緩的心又是一跳——天下讀書人盡罵攝政王,這問題,是考驗還是陷阱?
不消須臾,冷汗浹濕梁擇鄉後背,他令自己強行鎮靜下來,咬咬牙跪倒回道:「學生欽慕王爺龍象大材,此身願為王爺謀劃策力,肝腦塗地!」
容裔打出生起就不知什麼叫折節下士,似誚不誚地盯著他,「儒者三寸舌,貨與帝王家。是真心為本王效力,還是不服同門,借著東風攪弄雲潮?真當自己才堪佩六印了。」
「……」折寓蘭:知道九爺嘴毒,可這話也說得太狠了。
讀書人哪個不要麵皮?梁擇鄉被話中軟刀子捅得臉色當即紫青,一身半折半鯁的骨頭,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折寓蘭意外王爺如此拒才的反應,正要幫著緩頰幾句,又聽容裔道:「本王府上磚瓦不跪死人。」
折寓蘭聞言一息沒敢耽擱,麻溜拉起梁士子送人打道回府了,生怕晚一刻出人命。
同時他也確準了,王爺今天心裡是真有不痛快。
等轉回頭,年輕的秘書郎不由苦喪著臉:「爺,文無第一,畢竟是洛北掛上號的人才,您這……」
他不怕太子得謝璞佐弼,謝幼玉名動洛北,他折不弱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近些年,他一直發愁王爺這個貶傑拒才的脾性,前前後後多少投書自薦的飽學俊才,都因貼了攝政王的冷臉,失望之下轉而投太子的智計頻出、做檄文的含沙射影,七七八八都樹成了對敵。
若在從前,折寓蘭還會以為九爺沒有反心,退讓東宮一步,可如今明明已針鋒相對,不為自身謀去路,難不成真要讓九鼎於那偏安江左的臨安王?
「爺,謝璞已向東宮獻策重立太學。」折寓蘭壓低聲音,「古語說得人才者得天下,一旦太子促成科考重開,天下學士皆成太子門生,彼時議之晚矣啊。」
正想讓玩樂當行的折寓蘭推薦幾家江南酒樓的容裔聞言,淡淡撫去落在肩上的一片桃葉,「重立國子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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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立國子監。」
自江南遠道而來的禪杉恭坐聿國公對面,以茶水代毫墨,在梨木几上不輕不重劃出一道線。
「若謝璞真說動太子殿下開科,近水樓臺,入仕者必然大半從無涯書院中擇取。而姑蘇左近臨安,小可出門前,臨安王已有納稷中學宮入彀的試探之舉,如此坐視下去,非但南北衣冠將割裂對立,中原文脈不得倖免,恐怕連中原之南北都……」
華年一抬眼皮,這位稷中學宮的二掌門及時煞住尾音,習慣性摸摸鼓凸出布料的肚皮,神色不改呷一口茶。
大彌勒肚對著小彌勒肚,半晌,華年不甚熱情道:
「老夫只懂得動刀動槍,華府也向來不涉朝政,二先生請託老夫引見攝政王之事,恐力有不逮。再勸二先生一句,那一位比不得廟裡佛陀,也不是書院儒師,一句話諫不好,有來路沒去路的,我家姑娘會傷心。」
雲裳的這位二師兄涵養極佳,白淨無須的圓臉笑得喜氣:
「國公莫多心,晚生來前掌宮師兄只給了邸址,要晚生順道探望小師妹,直到方才打門,才知小師妹這些年瞞得我等苦……」
正說到這,他從江南帶來的碧眼尺玉「喵」地一聲,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