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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板過臉問雲裳:「這混帳是不是欺負你了?」
雲裳轉眸未答言,容裔愉快介面:「天高皇帝遠啊國公, 眼看兵馬不見影兒了, 您快些走吧。」
華年三升老血在心頭, 當著老子的面, 他就敢一副將護雛的老鷹趕出窩,好霸佔小崽崽的嘴臉?
老將軍緊繃眉頭對容裔隔空點了點指, 在攝政王面前,這樣犯忌諱的動作也只有他敢做,容裔亦不以為忤, 心想給這老頭一個面子吧,約略頷首:「答應國公的話, 我都記著呢。」
雲裳敏感地蹙眉:他答應我爹什麼了
看阿爹的態度, 竟真的默許將我交給容裔, 他們之前到底有什麼協議?
她細細觀察這兩人的眉眼官司, 無論如何也猜不透。
所有疑團都隨著華年返身入伍帶向漠北, 雲裳不由自主跟著父親走出兩步, 終究默默佇立在原地。
飄揚的紫衣如一莖天地間遺世獨立的紫竹, 纖柔卻堅毅。
兩個男人沉默如兩尊門神在身後陪著她,不催促也不打擾。
直到沙塵落地,雲裳背身輕輕揉眼, 謝璞餘光留意容裔的動向,當先開口:「裳兒莫掛心了,伯父老當益壯,定然能凱旋無恙。我送你回華府可好?」
雲裳輕怔,下意識看向容裔。
後者灑然背手回視,把「我懶得跟他廢話,但你肯定得跟我回去」的意思掛在臉上。
就這麼石火電光的剎那,雲裳對著面前這張散淡的臉,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若是在來時的路上,不,哪怕片刻之前,她聽到謝璞的話都會喜出望外地藉機回家——留在一頭陰晴不定的老虎身邊可並不是玩事。
除非,有足夠的酬勞令她值得冒險捋一捋虎鬚。
雲裳有些過意不去地看著謝璞,正欲開口,一輛懸璫鳴玉的馬車逆著駐北軍行去的方向由遠及近。
那車簾掀開,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小師妹。」
……
三人同時轉頭,容裔和謝璞的臉色都有點一言難盡。
唯有雲裳真驚喜,才與父親分別的失落瞬間被踏實的溫柔填補:「有琴師兄,你何時來了京城!」
車中人正是稷中學宮的掌院、亞聖孟思勉的大弟子有琴顏。有沒有琴的,容裔不知道,但此子有顏是真,見了那張雋逸出塵的臉,方見十丈軟紅塵。
天品乙等,乃華雲裳一眼欽定。
容裔心裡頭不是滋味:她這些年就是看著這張近水樓臺的臉長大的?怪不得她嗜愛美顏色,珠玉當前,還有何等皮相能入她的眼?
攝政王此前從沒在意過相貌小事,這也是折寓蘭那張惹桃花的臉常年在眼前晃悠的緣故,以至於相襯之下,容裔雖不醜陋,卻也和英俊無雙沾不上邊。
而有琴顏之貌,不輸折寓蘭。
容裔將玉扳指捏得隱響,生平第一次嫉妒起一個男人的外貌。
這就是閒書戲本上說的拈酸?
容裔鬱鬱地想,他一點也沒感覺到酸,反而覺得胸腔澀澀地發疼,不但自己疼,還想讓對面那小白臉身上疼出幾個大窟窿!
謝璞不似他那麼無聊,他看著華雲裳仰頭與她師兄說話時眼中流露的光彩,本能一眯眼,隨即揖手笑道:「文林兄好久不見了。」
有琴顏有過目不忘之才,望去一眼即認出了洛北第一才子,溫文爾雅地回禮:
「與幼玉兄緣起一面,此番能在京城再會實乃幸事。」
而後他彬彬有禮地轉向容裔,「這位便是攝政王殿下吧,在下姑蘇有琴,請殿下安。」
國子監被焚前,大楚對文人頗有優待,尤其名術一流之鴻儒聖師,見君王可不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