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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箏指甲掐入了掌心,沒再說什麼。
他不信她,從來不信她,她說什麼都是徒勞。
不想下一刻,霍北恆突然語氣一轉:「想讓我信你,也不是不行。」
喬箏眸心一亮,生出一絲微弱的期許。
卻又看著丈夫隨手一指床上的小月亮:「我和這個野種之間,你做一個選擇,你把這個野種送走,我就信……」
「啪——」
不等丈夫說完,喬箏熄了眼底的光,幾乎顫著手甩了他一巴掌:「出去,你給我出去!」
「喬箏,我他媽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霍北恆捱了妻子一巴掌,整個人怒不可遏,猛地一把掐住喬箏的脖子,把她「嘭——」的一聲按在了門上控制住!
喬箏頭上還有紗布,臉上的紅腫也還沒消,再被霍北恆這麼掐著,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萎靡的虛弱感。
「媽媽……」
小月亮哭著爬下床,跑到父親的身邊,努力搖晃著他的手臂:「爸爸……對不起……是我的錯……我說錯了話……」
她一聲聲道歉,眼淚流了一臉:「求求你……你打我吧……不要打媽媽……」
霍北恆看著喘不上氣的妻子,再看著哭個不停的小月亮,陡然有種說不出的煩躁感。
最終,他鬆手冷冷甩開了喬箏:「你給我好自為之!」
落下這麼一句,他大步離開了。
「咳咳……」
喬箏靠著房門跌坐在地,嘴裡不斷咳嗽著。
「媽媽……爸爸是壞人……」
嚇壞了的小月亮,哭著撲進了喬箏懷裡。
「小月亮……」
喬箏回抱住女兒,一下下撫摸著她的小腦袋:「是媽媽不好,媽媽對不起你……」
當年,她陪了死去的三爺一夜,事後不懂得避孕,意外懷上了小月亮。
小月亮還沒出生,就先失去了親生父親。
而在懷孕時,她也沒有好好養胎,導致小月亮出生後體弱多病。
可以說,她有多對得起霍北恆,就有多對不起小月亮!
「媽媽很好……不是媽媽的錯……」
小月亮搖了搖頭,還帶著一點哭腔:「是爸爸……爸爸他壞……小月亮不要喜歡他了……」
放在從前,喬箏會給丈夫開脫,不想小月亮疏遠他。
只是這一次,她不得不認清,霍北恆不會接受小月亮的,更不會給予小月亮父愛!
既然強求不了,她也就不再強求了,低低迴應了女兒:「好,那就不喜歡他了。」
她不想女兒如她一般,為了獲得父愛,受到一次次傷害。
有時候,及時止損未必是件壞事!
悉心哄睡了女兒,喬箏才離開兒童房。
她不知道,小月亮沒有熟睡,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摸出了小手機偷偷給霍西洲發訊息。
【風箏上的小月亮】:叔叔,「野種」是什麼意思?
她在網上搜過,只知道「野種」是用來罵人的,具體是什麼意思,還有些不太明白。
她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這麼罵自己!
【霍】:這個詞,誰在你面前提的?
有意減少和小月亮聯絡的霍西洲,乍然收到小姑娘這麼一個問題,神色微微一沉。
【風箏上的小月亮】:爸爸說,小月亮是「野種」……可是叔叔,爸爸這麼罵我,好像把他自己也一起罵了?
對面的霍西洲,眼底一下子深若寒潭,更加不認可霍北恆這個私生子了!
他沉思一會兒,緩緩打出了一行行字。
【霍】:嗯,他在罵自己,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