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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註定是一場災禍,我外表如何寵溺疼愛,內心依舊戒備提防。她年幼,心底純真,靜美無邪。我喜歡,但未曾因此動搖心志。她愛我時,我知道她終歸恨我,甚至殺我。十年恩不及一朝怨,我行走江湖,這個道理不會不懂。我等著她來殺我。”名成皙忍住淚,仰面笑,“可是我最終看錯了雲兒。她至死不肯對我動刀,她隱忍,揹負苦痛,背叛家國,卻為我,拼盡最後一口氣。一個女人如此待我,她痴傻的赤誠讓我痛恨自己機關算盡。寧可天下人負我,我不曾負天下。可我負雲兒,雲兒卻不曾負我。我的心,感動,歡喜,極大的圓滿,無以復加。墨兄,我縱橫天下也不過是個可憐蟲,可原來被人愛,是那般幸福。”
名成皙道,“天下不是我名某人的天下,故而我無權為一己之愛而動盪天下。但云兒是我的妻子,為她出生入死,是我的本分。有資格為她死,是我的福分。我名某人匹夫之愛,無關天下,無關墨絕。墨兄,我愛她,愛成痛,愛成狂。”
墨醒悲慟,淚洶湧不可抑制。
名成皙的言語,幾乎帶著軟弱的哀求。墨醒悲慟,名成皙也悲慟。
墨醒坐在名成皙對面喝茶,試探道,“公子想怎麼做。”
名成皙道,“我想去墨絕。”
墨醒半天沒說話。名成皙道,“我一個人去,不為佔領,不為侵佔,只為找回我的雲兒。”
墨醒還是沒說話。
名成皙嘆氣道,“墨絕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搜遍青鳳的每個角落,嚴格排查裡面的任何一條通道,四面八方,高山平原,但都是通往這個世界的,墨絕像是憑空消失般,找不到任何通往墨絕的路。”
墨醒還是沉默,按著杯子,手上青筋暴起。
名成皙道,“不是我不能等。是雲兒不能等。我時常有這樣的預感,我感覺雲兒,她離開我了,再也不回來了。她或許早死了,是不是?
墨醒突然道,“她不會死。但公子您,不能去。”
“為什麼!”名成皙幾乎失聲。
墨醒的臉,冷靜得近乎蒼白。他用一種從齒縫中吞吐的聲音,像極了一種恐怖的誘惑。他說,“用這個世界的眼光看,墨絕,幾乎算不上是一個國度,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很大的部落。墨絕的每個人,崇信洛水神,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的水之靈。”
“墨絕有著極其森嚴殘酷的等級制度,王,士族,民,奴,除了王室不可撼動,墨絕的每個人都有一次魚躍龍門的機會。{奇}墨絕的孩子,{書}六歲學習鳳凰刀,{網}十二歲出師,每年四月,墨絕舉行最盛大的競技場,凡女子十六歲,男子十八歲都要參加,前五名者,無論是何出身,均可以與士族,甚至王室通婚,成為他們中的一員。爭鬥之慘烈,匪夷所思。”
名成皙道,“怪不得,墨絕殺氣如此之重,高手如此精銳。”
墨醒嘆息道,“墨絕曾經有匪夷所思的繁華,但是近百年,已衰敗破落。墨絕極度乾旱,民不聊生,王室卻依舊窮奢極侈,他們利用洛水神進行嚴酷的思想統治,斬斷與外界的一切聯絡,但仍然不可避免,異端突起。其中最可怕的一次爭鬥,源於墨絕最大的兩個家族,水狐家和承墨家。這兩大家族,有史以來並肩共存,為王室左膀右臂,是最喧囂顯赫計程車族。但是,十三年前,這兩大家族爆發了最可怕的紛爭。在一夜之間,水狐家血流成河。”
墨醒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小姐,不是真正的墨絕公主,她是水狐家的女兒。家敗,她因為罪孽,成為棋子。墨絕是想用她禍亂天下,看著她被不同的男人劫掠□的。”
名成皙沒感到任何意外。最初在他的眼裡,只是棋子;後來在他的眼裡,只是雲兒。他只是悲傷道,“雲兒本身為罪孽,現在背叛墨絕,是不是,已經沒有存活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