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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要瘋了。
所以匪夷所思的念頭在這一刻雜草般的瘋長。
他頭真的好痛,頭疼,疼。
邱辰良,邱辰良,邱辰良……
這三個字成了清心咒,也是痛苦的枷鎖。
恍惚間,他心裡安了個感應器似的,有人踩到了雷。
他猛地沖了下去,看見了雪地裡那個站在雪人旁邊的身影。
那個人從雪地裡挖出了那塊手錶。
他只看個背影,就不管不顧地衝上去,在那人堪堪回頭的瞬間停住。
「於暢……」他的聲音沙啞。
是了,他怎麼沒有注意到那頭長髮。
於暢眼裡閃過驚慌,轉瞬即逝。
「於暢——」他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跑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心底湧上一絲希望。
「你怎麼在這兒?」
於暢小小的後退半步,神色恢復如常。
任安歌不等他開口,就繼續問到。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提高了音量,「不然你為什麼會把手錶挖出來?啊?」
他急紅了眼,嘴唇都微微顫抖。
「你有沒有辦法……有沒有辦法救他?他肯定沒有死對不對!」
於暢垂著眸看了他一會兒,輕輕地皺起眉,手掌剛搭上他的胳膊又收了回來。
「先回去,進屋再告訴你。」
他低頭注視著任安歌光著的雙腳,那上面泛了一層紅。
任安歌張了張嘴,一下沒有反應過來,眼神迷茫地看著他。
於暢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焦急,他脫下身上的羽絨服將他整個人包裹住,然後彎下腰一把將他結結實實地抱了起來。
任安歌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他身後的雪人身上。
雪人身上還披著他的外套,地上還留著一個坑,又有了被雪掩蓋的跡象。
他收回視線,閉上眼,無力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偶爾有幾片雪花落下他的眼睫上,一眨眼又不見了。
「邱辰良……」他有些吃力地吐出些聲音,「是你嗎?」
抱著他的那雙手緊了緊。
風雪好像更大了,一點也沒有到頭的意思。
他微微睜眼,看見了熟悉的臉龐,長發變成原來的短髮。
他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微微探起身,好讓自己的臉貼著他的臉。
風雪越來越大,刮過他的臉,像刀子般劃過。
他眼裡有熱熱的東西流出,很快,被風吹走了。
他的嘴唇顫抖的厲害,貼著同樣冰涼的臉頰。
「是世界末日了嗎……」
邱辰良把他抱得更緊,任安歌能感覺到他的顫抖,感受到他無數天崩地裂的感情。
不過一晃神的功夫,雪落了厚厚的一層,蔓延到邱辰良的大腿。
任安歌的腳尖甚至已經碰到了冰冷的東西。
他感覺到貼著他臉的喉結在動,在盛大的暴風雪中,他聽到他喃喃道。
「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任安歌緊緊地貼著他,互相汲取溫暖。「但你要知道,我愛你。」
「我就知道這個世界是假的,只有你是真的。」
「邱辰良,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他閉著眼,淚水從眼角劃過,隨著風向後隱去。「你要走,也帶著我,好不好?」
他們已經寸步難行了。
邱辰良抱著他停了下來,任安歌睜開眼,他們像是相戀多年的戀人那般對視。
彷彿褪去了青澀的外表,露出萬般深情。
「我不害怕……」任安歌抱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