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泱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等了大約四五秒,對方結束通話,門還是沒開。直到晚些時候章美霖回來,她才跟著進了家門。
雖說同住一個屋簷下,同在一所高中念書,上下學走同一條路,但兩人幾乎沒有交流,算是每天都見面的陌生人。
他們所在的市三中是當地的重點中學,招收分數不低,能考上的都是成績拔尖的那批學生。在方紀輝入學那年,市三中搬到新校區,距離他家步行得一個小時,家裡要派車接送,他沒讓,日常都是騎車往返。
新校區剛建成不久,周圍是大片剛落成的安置房和正在施工的工地,上下學一早一晚,通往學校的那條新修馬路上行人寥寥,很是荒涼。
平時一般是饒冬青先出門,她騎得慢,半路經常會遇到方紀輝從她身邊飛馳而過。
有次老師拖堂,比平時晚放學,回去路上饒冬青腳踏車壞了。她蹲在地上,檢修無果後起身,正巧碰見方紀輝騎車經過。對方冷漠地瞥了她一眼,腳下沒停。
冬天天暗得早,路燈昏黃,三兩個行人步履匆匆,腳下的影子也同樣倉促。路兩旁圍著藍鐵皮圍牆的工地裡漆黑一片,敞開的工地大門像張深不見底的怪物嘴巴,彷彿人一進去,就會被吞沒,輕易出不來。
天空突然下起零星雨點,方紀輝停在路口等紅燈,路燈變綠了又跳回紅色,他撐著車把的手打了個彎,往回拐。
這回沒打照面,遠遠的,他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一盞昏黃的路燈下有兩個身形單薄的少年,女孩撐著一把灰藍色格子傘站在腳踏車旁,男生蹲在她身旁低頭修車。冬雨淅瀝,在光線下劃出道道細密雨絲,那把不大的單人傘遮著他們兩個人,傘面大幅度傾斜,偏向男生那邊。
在這個冷瑟的冬夜,空曠的街道,身處寒風的他們用無聲的行動彼此溫暖。
鄭魏東似乎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饒冬青自己都沒發覺,她對他漸漸有了依賴和某種似有若無的情愫。
原本以為中考過後搬離平塘街,兩人就不太有機會再見面,在饒冬青看來,以鄭魏東的成績,他大概會選擇比三中更好的一中。沒想到的是他們都進了三中就讀,還成了同班同學,排座位時,男女生按照高矮個站,他倆離得近,又剛好湊成了同桌。
兩人關係更近了,因為順路,還經常一塊上下學,開始沒有刻意互相等,只是碰上了,就一起走一程。
後來當地出了個深夜獨行女學生遇害的惡性犯罪事件,班主任在班會上特別提了這事,讓走讀生放學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那天正好是饒冬青做值日,走出教室天已經黑了,來到車棚,見鄭魏東也剛要走,她邊開車鎖邊問:「你也這麼晚。」
「嗯。」鄭魏東隨口應了聲,沒說自己在這待了近半個小時。等她出了過道,他牽上車跟在她身後,一起結伴回去。
有時遇上老師拖堂,學生活動或別的什麼事耽擱住,回去時候天晚了,饒冬青不會單獨一人走夜路,因為每回鄭魏東也會有點什麼事,很剛好地和她一起走。
再後來,他們之間像有了默契,雖然都沒說出口,但不管天晚不晚都互相等。
那段時間,當地發生的那起女學生遇害事件鬧得大家人心惶惶。趙延昌有意讓家裡倆孩子放學結伴走,他跟方紀輝說:「冬青一女孩兒,單獨個的走夜路不安全,這段時間你倆互相等等,放學一起回。」
方紀輝冷淡地回了句,「用不著,她可沒單著。」
這話讓章美霖嗅出異常,晚飯一結束,領著饒冬青回屋,關緊房門,還上了鎖。
那場咄咄逼人的盤問持續了一整晚,起先還能聽到接連質問和極力辯解的相互對話聲,隨著屋裡東西四散落地的響動越來越大,原本還算平靜的對話變成章美霖獨自高聲叱問:「是誰?我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