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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苦笑道:“慚愧,慚愧,這位老先生來了許久,我還沒問過他的名號!”
老者一臉惶恐,連連打躬作揖,沒口子說:“不敢,不敢……”蜀王看他一眼,笑道:“二姐夫你沒問,我也沒說。這位先生姓郭,大號爾汝,是我王府裡的樂師,琵琶之妙,冠絕岷峨。”
郭爾汝忽為眾人矚目,低頭袖手,不勝惶恐。梅殷笑道:“郭先生可是來參加樂道大會的麼?”蜀王笑道:“我可沒說。”梅殷指著他說道:“好殿下,跟我也打馬虎眼?”他頓了一頓,又說,“論音樂,道靈仙長也是一把好手,當日御書房裡,他和寶輝公主琴笛合奏,就連陛下也讚不絕口!”
眾人一聽,無不動容,耿璇望著樂之揚,眼中大有疑惑,蜀王的目光卻落在空碧笛上,眉頭微微皺起,流露深思神氣。樂之揚見他眼神,只覺心頭髮毛,暗悔帶了玉笛出來,蜀王和朱微骨肉同胞,或許見過這一支玉笛。
正惶恐,忽聽方孝孺咳嗽一聲,高聲說道:“仙長才藝廣博,不知治何經典?”
樂之揚一愣,他生平不愛讀書,當然也沒有治過什麼“經典”,情急之下,衝口說道:“我治的是《靈飛經》。”
“靈飛經?”方孝孺一臉茫然,“那是什麼書?”耿璇一邊插嘴:“好像是一部道經。”
方孝孺“哼”了一聲,粗聲粗氣地道:“恕我冒昧,方某問的是儒家經典。四書五經之內,仙長專精哪一部?”
“這個麼?”樂之揚硬著頭皮說道,“粗略看過兩本,專精卻說不上。”
耿璇呵呵直笑,面露輕蔑。方孝孺卻是臉色陰沉,揚聲說道:“這就是仙長的不對了,所謂東宮伴讀,應是飽學之士,不通儒家典籍,如何能夠陪伴儲君?”
梅殷深知此人迂腐,聽他口風不善,忙說:“方大人說差了,仙長是道士,當然治道經,大人是儒士,當然治儒經。”
“此話不然。”方孝孺連連搖頭,“道家談虛論玄,不切實際,想要天下大治,還得尊我儒學。兩漢尊儒學而昌,魏晉好玄學而亡,太孫國之儲君、天下至重,身邊需有正人扶持,尊孔孟,秉仁義,正道直行。倘若身邊盡是和尚道士,豈不壞了我大明的江山。”
樂之揚莫名其妙,捱了一頓搶白,心中老大不快,“和尚道士”四字,包括席應真不說,就連道衍也一塊兒罵進去了。樂之揚掃眼一看,蜀王手拈長鬚、若無其事,不由心想:“方老頭當面挑釁,莫非出自蜀王的唆使?我跟這王爺初次見面,他為何當面叫我難堪?”
正自不得要領,忽聽道衍笑道:“方大人所言差矣。和尚道士又如何?道衍不敢說專精儒學,倒也讀過四書五經,但不知,方大人飽學通儒,卻又讀過幾本佛經?”
方孝孺正眼也不瞧他,淡淡說道:“佛經胡人妄語,方某不屑一顧。”道衍笑道:“和尚能通儒學,儒生卻不通佛經,這麼說起來,儒生反而不如和尚高明瞭?”
樂之揚拍手笑道:“說得好。”方孝孺又驚又氣,指著道衍說道:“你、你……”他性情方正,不善詭辯。耿璇眼珠一轉,忽地笑嘻嘻說道:“和尚此話不通,好比人吃肉,狗也吃肉,狗吃屎,人卻不會吃屎,以此推論,難道說狗比人還要高明?”
這一番話極其刻薄,道衍低頭垂目、臉色陰沉,朱高煦卻是按捺不住,厲聲叫道:“耿璇,你為何出口傷人?”
“殿下息怒。”耿璇微微一笑,“我不過說個笑話兒。”他和朱微婚期在望,一旦成親,就是朱高煦的姑丈,輩分高了一等,自然不用怕他。
蜀王也打圓場,笑道:“不錯,說個笑話兒,道衍大師不要放在心上。”道衍只好笑道:“貧僧學識淺薄,叫王爺取笑了。”
“哪兒話?”蜀王連連擺手,“今兒遊宴聚會,大家但圖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