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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我已經在夢的門檻邊徘徊了。我迷迷糊糊的,但耳朵並未關閉。
“天,這麼美妙的音樂,你竟然捨得拒絕。”章言誇張地小聲驚叫道。
“我說過我是個樂盲的”。我揉揉發皺的眼皮,眼前一亮。章身上不知怎地就著一身銀白色的旗袍,扭扭妮妮地立在我面前。我一陣驚奇,呆呆地看著那件銀白色的旗袍。我是那樣的熟悉它。它是我買給柳迎風的禮物。我能夠肯定,除非它變成一團灰。
“怎麼樣?還算過得去吧?”見我半天也沒說話,章又一次問道。
“啊,很好看,比我預想的一樣。”我說。
“柳迎風的。我想你已經看出來了。她堅持要送給我。”章轉了一個圈,問,“不介意吧?”
“當然。旗袍本身就是屬於像你和柳迎風這類漂亮女人的。”我嘴上雖這麼無所謂地,但我在心底還是有點在責怪柳迎風將我送給她的禮物又送給別人。
我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沉下去。我真的是想睡了。睡著了,什麼也就不用想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天已經不下雨了。但陰沉沉的。
我趕下午三點鐘的那一趟火車。在火車站的月臺上,我和章言擁抱別。我再三囑咐她,別錯過身邊的好男人,也別輕易言說放棄愛。女人是不能沒有愛情的;又再次囑咐她要好好對待自已,別隻顧著寫作,該睡覺時要睡覺,該吃飯時要吃飯……
章言含著淚趣味地笑道,“我這會兒簡直覺得像你的孩子了。祝你一路順風,寶貝兒。”
“我會想你的。”我抱抱她,眼淚都快淌出來。這是個好女人,只是不容易被人發現她的好。
春色和夜色
第十五章
生活總是在無盡的偶然中進行著的。這就是人們為什麼堅持活下去的理由。或者說,生活的意義也就在於此。
在北京的最後一個夜晚,我在一間酒吧裡遇到了葉小片。世界可真是越來越小了。是我首先認出了葉小片的。
我們斜對面的坐著。可葉小片並沒有認出我。也許是我留了鬍子而改便了形象的緣故;也許葉小片根本不打算認我。娛樂記者都是典型的勢力眼。我現在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市民。
小市民跟記者打招呼應當是不再惹出什麼麻煩的。誰肯去宣傳和關注一個普通的小百姓?!
“葉記者,您好!”我主動和葉小片打招呼。
畢竟有兩個多年頭沒見面了。葉小片看了我許久之後才認出我來。看來不是有意不認我。他還算是有點人情,還認得我這個“老鄉”。我們喝酒聊了一會兒,聊我離開電影公司之後不演電影了做什麼之類的。最後,葉小片告訴了我一件事兒。一件關於顧阿帆如何找到他,並將我和柳迎風的“姐弟戀”的新聞賣給他的秘密事兒。
我聽到這事兒表現得相當的平靜。也許我的表現使葉小片感到失望。我不輕易地失望,我情願絕望。因為絕望的歸宿是平靜。
阿帆已經死了。我和柳迎風的“姐弟戀”或其他什麼戀也好,結束了。一切都成為過去了。我不會和過去的人和過去的事斤斤計較了。計較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即使我現在將柳迎風是一個變性而來的女人的事公佈給葉小片,他也不會再費心勞神寫半個字兒向人們提供這個訊息。娛樂記者只寫與娛樂圈有關的花花花綠綠的生活。我跟從前的那個生活在娛樂圈子裡的洛科早已決裂了。
葉小片先我離開。名記同小市民見面之後的離開的架試。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想,我和他僅存的一點“同鄉”關係也消逝得一乾二淨了。我並不感到絲毫的悲哀,也沒有產生過絲毫的憤怒。象葉小片這樣的場面上結交的朋友,是可有可無的。因為我們已經沒有共同的“場面”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