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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他們都一樣。
心下是滿腔篤定眼上是滿汪平靜
小優,你不能有事,我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口。
☆、ventuno
&ldo;都說渡船者一輩子都是一個人看盡世態炎涼
我改變不了世態,那我就陪你看一輩子好了&rdo;
也不知過了幾個小時,蘇沉只覺得夜已經很深了,於是,他去了一趟廁所,窗外的璀璨燈光已經少了近一大半,只剩下零星幾束。蘇沉笑得無奈,居然有一天,連夜裡的燈光都會顯得那麼落寞。居然有一天,他也會看到這城市不被任何燈光和陽光覆蓋,露出最原本的模樣。
一排排樓房外被籠罩在黑夜裡,只剩下了模模糊糊的大致輪廓。路燈或是樹木,早已無法分辨,若不是有一陣風吹過,聽見&ldo;悉悉索索&rdo;的葉片聲,任誰也分辨不清黑夜裡瘦瘦長長的模糊黑影是路燈還是樹木。原本街道旁擺放著各色的單車,如今看上去卻是清一色的灰度,死氣沉沉。
他從五樓的窗戶向外望去,滿眼灰霧。不是黑得漆黑,不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相反,是能看得清窗外的物的,只不過,全是灰濛濛的,壓抑得很。
透過同樣是灰濛濛的天空,往天空的深處望去,才會發現,天有一些莫名的光亮,很淡,很淺,太過於容易就被人忽略了。這微弱的光亮,似乎已經卯足了勁兒,仍舊只有這麼點亮度而已。它來自哪裡?是一顆不肯陪人沉睡的星星,還是一彎被千層厚雲朵蓋住的月亮?又或者是,這天空自己,硬生生弄出了這麼一點點光來,陪著深夜裡每一個清醒著的人?
天空的盡頭,該是極度的藍才對,可現在看去,卻是極度的黑。
那黑太過於深邃,太過於粼粼,以至於可以從中看見一些其他的東西。
---你自己。
失去了一些光亮的你自己,若只剩下黑色的輪廓,你會從中看見什麼呢?
是溫柔髮絲的輪廓,還是深情眼眸的倒影,又或是含笑嘴角的弧度?
其實,都不是。這些,統統看不見。只能看見,極度冷清的輪廓,毫無波瀾的眼眸,和冰冷薄情的嘴角。
這是,只屬於黑夜的,灰度空間。
原來黑夜,不只是可以掩蓋許多東西,讓你看不清它們的原貌而已。黑夜,還可以凸顯很多東西,讓你看清他們最真實的樣貌。
-----落寞
蘇沉回到走廊上,見顧亭奈和蔣雲澈沒有交流,仍舊是保持原樣,就那麼坐著,放空自己。見這個情景,忽地,就想起衛竹優,突然心疼的很。
醫院裡的工作人員,見的最多的,大概就是生老病死;見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離別。可若是自己碰上這種事兒,照樣是心猿意馬,手足無措。
衛竹優這些年,究竟見過多少生老病死呢?又有多少,是他拼盡全力也阻止不了的呢?蘇沉不知道,他只有心疼。心疼衛竹優這些年一個人看遍世態炎涼,心疼衛竹優這些年一個人度過所有艱難的幸福的時光。
在認識衛竹優以前,蘇沉對醫生這個職業並沒有過多的瞭解和認知。現在,他覺得,醫生就是生死門的渡船者。從生門到死門,永遠都是順流。只不過對於上船者來說,這順流,也未免有些太過於湍急。而醫生就是這船上的渡船者,他們坐上了這艘船,就註定要看遍人間百態與萬物生死。他們奮力划行,與水流拼個你死我活。有時,他們能夠勝利,可也有很多時候,就像人是鬥不過大自然的一樣,他們也會輸。而代價就是,上船者的生命。於是,他們會自責,會怪自己為什麼不再努力一點點,或許或許,就能贏過水流。可是,這世間的所有事情,都註定有贏必有輸。他們抗不過的東西,終究是抗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