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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知道,反正就是畫不好。也許是它自己不想畫了。&rdo;

沈博既同情又不滿地看著他,問:&ldo;你就這樣放棄了嗎?你不是特別想成功、想超越我嗎?&rdo;

&ldo;我曾經是特別想。&rdo;魏行風雙手抱頭,痛苦地說:&ldo;可自從我的手受傷以後,原來的野心就變成了恐懼,好像什麼安身立命的東西不見了。我簡直不敢去看那些失敗的畫,多看一眼都會多增加一分恐懼。不看的時候,我又會想像外界的批評和嘲諷,什麼&l;魏行風不行了、&l;一夜成名始終不長久之類,再想想我所失去的,我覺得我的人生就是一片灰暗……&rdo;

&ldo;外界的議論肯定是會有的,&rdo;沈博嘆了口氣,儘量想說些安慰的話,然而一開口竟是&ldo;曾經滄海難為水&rdo;的滄桑:&ldo;你的這種心情我完全理解,這也是我那麼多年畫不出好作品的原因之一,但你畢竟年輕,你還有時間和機會。&rdo;說到這裡,他說不下去了,畢竟他自己才四十多,根本算不上老,而且成名已久,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剛嶄露頭角的徒弟要強,連自己都放棄了的事,又該如何勸人家堅持下去?

&ldo;老師,&rdo;魏行風仍舊低著頭,輕飄飄地說:&ldo;您還記得,您曾經說希望我吃苦頭麼?我現在吃到了,一次就吃怕了。我實在沒有力氣再重頭來一次,我總是想如果還不成怎麼辦?畢竟山頂的風景我已經見識過了,我很後悔為了登頂我放棄了最重要的東西。&rdo;

即使冷漠如沈博,也對這樣的魏行風感到惋惜。他曾經希望魏行風後悔是不錯,可他沒想到徒弟會如此消沉,曾經的野心、信心和無畏蕩然無存,如今的他宛如被扒掉了筋骨,別說提不起畫筆,連人最本能的求生欲似乎都散掉了。這樣的一個人,也難怪會沉溺在酒精之中了。

師徒倆相顧無言,沉默良久。

沈博忽然問:&ldo;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再見到孟朝陽?&rdo;

魏行風的眼睛倏然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搖了搖頭,他輕聲說:&ldo;見到又如何?我什麼也做不了。&rdo;

沈博拿出一支香菸在煙盒上磕了磕,說:&ldo;你可以把他找回來。假如他還沒有家室……不過就算有,你至少可以和他做朋友,總好過一個人獨自追悔。&rdo;

魏行風喃喃自問:&ldo;我,真的……可以麼?&rdo;

&ldo;當然可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不是無情之人,就算無法回到過去,起碼求他一個原諒也好……&rdo;沈博的聲音慢慢低了下去。像是被自己的話觸動了心事一般,他的臉上露出悲慼之色,半晌才苦笑道:&ldo;你還有一個機會。不像我,我找嘉佑好多年,他就是躲著不肯見我,連一次道歉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rdo;

魏行風默然陷入沉思,低垂的眼裡漸漸浮上了渴望,一層一層逐漸加深。那個沈博熟悉的弟子正在回魂,儘管只是單薄的一點影子,但好歹有了絲精氣神。

沈博沉默地吸完一支煙,緩緩站起身,難掩疲憊地對弟子說:&ldo;你還是先把酒戒了。&rdo;

作者有話要說: 我都虐渣了,小天使們還不給評論鼓勵下咩?

第41章

孟朝陽離開家鄉大半年,東西北走了一圈,在往南走的時候被絆住了。絆住他的理由很簡單,他聖父心發作做了件好事。

自失戀和失母之後,他心灰意懶,自認為堪破紅塵,一顆心已冷若硬石,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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