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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伸出手,閉上眼睛,體會著雨滴淅淅瀝瀝,好像可儀從未走遠。
看完可儀,簡寧走上高地,朱南坐在草地上旁若無人地淋雨,片刻後反應過來,掏出車鑰匙給簡寧,&ldo;我想再坐一會兒,你先去車裡吧。&rdo;
簡寧卻搖搖頭,&ldo;這雨很舒服,我陪你一起。&rdo;
他也坐下,朱南張張嘴,最後卻沒說什麼。
兩人沉默地坐著看遠方、看雨,好像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又好像正是因為有對方的存在,才能安心地坐著。雨色迷濛,簡寧的眼鏡完全被雨水覆蓋,接著眼前一花,他看到了一座掛著鐘的高大建築,對面是市立廣場,廣場上有雕塑,雕塑下坐了兩個年輕人,一個黑眸黑短髮,一個紅眸紅長發;一個衣著樸實、一個衣著光鮮;一個面色頹然,一個神情篤定。
&ldo;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作為換取你保護我和我家人的條件,契約呢?&rdo;
&ldo;不看看嗎?這是草稿,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可以商量。&rdo;
&ldo;不必了,我沒意見。&rdo;
&ldo;我們的戀人關係即時生效,現在我去為你掃清障礙。&rdo;
……
那是他與朱南荒唐的過去,是否早在那時候,就註定了荒唐的現在、和未來?
朱南起身道:&ldo;走吧,淋夠了,也想夠了。&rdo;
簡寧蹙眉站起來,&ldo;想夠了什麼?&rdo;
朱南搖搖頭,徑直往前走。
兩人俱淋得濕透,上了車朱南道:&ldo;找個地方收拾一下吧,要不容易感冒。&rdo;
簡寧心想剛才你怎麼不怕感冒,嘴上卻說好。
於是兩人去酒店開……了間房,各自沖了個熱水澡出來,朱南掀開被子往大床上一靠,臉上掛著揮之不去的愁雲。
&ldo;我不想回家,&rdo;他聲音沉悶,&ldo;我想在這兒睡一覺,很累。&rdo;
剛剛失去母親,回家看到空空如也的房間,心情一定更差,他能理解。
朱南又掏出車鑰匙,&ldo;你要回醫院看爸爸?鑰匙給你,開我的車去吧。&rdo;
&ldo;我坐地鐵一樣的。&rdo;
朱南堅持道:&ldo;別再淋雨了,就開我的車。&rdo;
簡寧尷尬道:&ldo;我沒開過跑車,萬一……&rdo;
&ldo;撞壞了無所謂,人沒事就好。&rdo;朱南淡淡說著,關掉床頭燈,閉上眼睛,拉被子躺下。
窗外夜幕降臨,路燈紛紛亮起,一片流光溢彩。
簡寧心中嘆了口氣,默默盯著朱南看了一會兒,拿上鑰匙走了。
回到醫院,父親還是不許探視,但總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一命換一命這種命題……簡寧深深嘆了口氣,頭靠在牆上。
一旁吃飯的簡競古怪地看著他,&ldo;哥,你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我自己的事,你別擔心。&rdo;
簡競貌似懂了,不再多問,&ldo;還以為你晚飯不回來吃了呢,我現在去餐廳給你打飯?&rdo;
&ldo;不了,&rdo;簡寧搖搖頭,&ldo;我……離開一下,你陪著爸爸。&rdo;
&ldo;啊?哦……&rdo;
簡競憂心忡忡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