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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奶奶笑著搖頭:&ldo;不是妹妹忘了,是這件事你本就不知道。幾年前你在這裡住著的時候,六太太還在,誰敢當著她的面提這個啊。&rdo;
身後的蘭姨小聲提醒:&ldo;大太太和七少奶奶都姓何。&rdo;
俞宛秋似乎有些明白了:&ldo;我的親娘,是七嫂的親姑姑?&rdo;
七少奶奶回答說:&ldo;是堂姑姑。卻是大太太的親妹妹。&rdo;
古代的家族,人際關係太複雜,俞宛秋真有些弄糊塗了,只好向大太太求教:&ldo;您的親妹妹,怎麼會嫁給我爹做妾室呢?&rdo;
大太太眼中似有淚光:&ldo;那個傻孩子,她自己鬼迷心竅,死活要嫁,誰攔得住?&rdo;
這話乍聽起來,像她爹俞慕凡跟大太太的妹妹婚前就彼此有情。可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對,她親娘比她爹小了十幾歲,親娘長成的時候,俞慕凡早去外地求學了。
大太太很快就給她作了解答:&ldo;六弟外放為知府那年,家裡大宴賓客,十妹跟著我爹孃來道賀,結果一眼看見六弟,就喜歡上了。&rdo;
十幾歲的女孩喜歡上三十出頭的已婚男?以俞慕凡的長相和聲名,也不難理解。再說俞家男人納妾是常態,何十妹不算痴心妄想,後來也成功嫁給了心上人。
比父母的婚戀史更讓俞宛秋心驚的,是大太太的語氣,似乎對這位幼妹很是疼愛。她不禁問:&ldo;我的親娘,是您同父同母的親妹妹?&rdo;
&ldo;是啊,十七妹才知道嗎?&rdo;七少奶奶有些不解。
&ldo;哼,還不是六太太沒告訴她。&rdo;言下之意,她嫡母刻意隱瞞了這層關係。
既然已經當面說清楚了,俞宛秋只好硬著頭皮認親:&ldo;那您就是我的親姨母了。&rdo;
七少奶奶忙接過話頭:&ldo;是啊是啊,既是親伯母,又是親姨母,要不然,怎麼會急得跑來看你?妹妹,你的病不要緊吧?今天晚了,又怕妹妹累著,大老爺剛才還和大太太說,明早就去請大夫,給妹妹好好診一下,年紀輕輕的。可別落下病根。&rdo;
俞宛秋起身行禮:&ldo;勞煩大老爺和大太太了。&rdo;
大太太示意她坐下,七少奶奶在一邊幫腔:&ldo;還是叫大伯母或大姨媽親切。&rdo;
俞宛秋從進門起就一直咳,為了表明身體積痾難消,陪這兩位說話的時候也不時咳個兩聲意思意思。就是苦了她的嗓子,已經有點痛了,所以一直抱著茶盞喝水。聽見讓她喊&ldo;大姨媽&rdo;,差點一口茶噴出來,及時收住的結果,是這口茶嗆到了氣管裡。
這回可不是假咳了,而是真咳,咳得驚天動地,小臉兒通紅。蘭姨急得幫她順氣,半天才收住,埋頭撫著胸口喘息。
婆媳倆坐不住了,這種咳法,想套什麼話也套不出來,還很容易過病。因此兩個人匆匆表示了幾句關心,就讓她早點歇下,相攜告辭而去。
她們走後,蘭姨擔心地看著姑娘,小聲問:&ldo;你不會真病了吧。&ldo;俞宛秋附耳答道:&ldo;沒有,我就是嗆到了,不過,嗓子真的很痛,你明天出去幫我買點川貝雪梨膏回來。&rdo;她可憐的嗓子,可千萬別咳成氣管炎了。
沒來俞府前,俞宛秋認為,總是給沈鵑送點心的俞老太太嫌疑最大,現在卻發現,大太太也有問題。她對沈鵑成見很深,再聯絡到某些傳聞,說何姨娘其實是被沈鵑害死的,那麼,大太太有沒有可能為了給自己的親妹妹報仇,而對沈鵑下手呢?除了這個之外,搶奪俞慕凡的遺產當然也是目的之一。
和蘭姨討論了一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