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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我要勇敢地站出來揭露真相。&rdo;
說完,她雙手環抱著我的脖子,把頭輕輕地擱在我的肩膀上。我低著頭看了看她,發現她正在凝視牆上費老先生的畫像。
&ldo;我不可能解除婚約,雖然它對我來說是悲劇。不過我可以不毀約而避免這悲劇的發生。&rdo;
&ldo;你在胡說些什麼?&rdo;
&ldo;我要親口告訴柏西爾,要他自動解約,因為他心裡有數。&rdo;
&ldo;你所謂的心裡有數是什麼意思?柏西爾根本就知道你自己反對這樁婚事!&rdo;
&ldo;對!我可以告訴他,當年父親安排我們結婚時,我並沒有反對,也很滿意。如果今天沒有第三者出現的話,那我就會遵守婚約,可是‐‐&rdo;
&ldo;蘿娜,你千萬不可以告訴柏西爾,那樣會降低自己的身份。&rdo;
&ldo;他有權知道,如果我藏在心裡,那才是貶低自己。&rdo;
&ldo;他根本沒有必要知道!&rdo;
&ldo;那你就錯了,瑪麗!我不該欺騙任何人,尤其是我父親為我私訂終身的人。&rdo;她親了親我的面頰。&ldo;我的好姐姐,你一直都很喜歡我,我只是想告訴你,與其讓我欺騙他,把秘密隱藏起來,倒不如向他坦白,讓他知道我的心事。&rdo;
我輕輕把她推開,簡直不能接受她的看法。這是我們倆有生以來頭一回改變立場‐‐她堅定,我猶豫。
&ldo;瑪麗!別生氣嘛‐‐&rdo;她以為我的沉默代表著氣憤。
我把她摟住,沒有作聲,深怕一開口淚水就會滾下來。
&ldo;我考慮了好幾天,&rdo;她像個孩子似的玩著我的頭髮。&ldo;我想了又想,只要對得起良心,我什麼都不怕。明天當著你的面告訴他好不好?說出來我心裡就會像掉了個石頭那樣輕鬆了。放心,我不會說什麼使你難堪的話,我說什麼都是為了不欺騙自己,他聽完該怎麼決定就隨他了。&rdo;說完,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心中似有千斤重擔,仍然不能打消疑慮,不過我告訴她一切聽她的。她感激地謝過我,才把話題扯開。
晚上,她和我們一塊用餐,在柏西爾面前比以前自然多了。吃完飯,她一反常態地彈了幾首莫扎特的輕快曲子,都是華沃特最喜歡的,自從他走了以後蘿娜就沒有彈過。她一直把樂譜藏起來,免得有人點曲。
我不知道她今早的決定是否有了變化,一直到她向柏西爾道晚安,小聲地請他第二天吃完早飯到她房裡,有事商談,我這才知道一切照原定計劃進行。我注意到柏西爾的反應,發現他突然變了臉色,我和他握手時他的手還是抖的。顯然他已知道第二天的談話關係著他的前途。
我和往常一樣睡前到蘿娜房內看看,我發現她枕邊藏了一本華先生的畫冊,以前小的時候,她都放一個小玩具在枕邊。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指著畫冊搖了搖頭。她躺在床上勾著我的脖子親了我一下。&ldo;就讓它在枕邊躺一晚吧!明天的事很難說,或許根本就沒有明天。&rdo;
十一月九日
今早頭一件事並沒引起我多大的興趣,華先生來信了。他並沒說什麼,對葛安妮的事也只是簡短地告訴我他沒有權利批評貴族。他還說要恢復以前的工作似乎是不大可能,希望自己能出國換個環境,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幫他這個忙。在他說完最近沒見到葛安妮的蹤影以後,他神秘地告訴我,自從回到倫敦就被人跟蹤,雖然不知道是誰,可是他日夜在猜測到底是什麼人跟蹤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