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小商河戰神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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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這兩宋之交最好的外交使者父子二人敘話半晌,卻是相談甚歡,馬政、馬擴坦然相交,祝彪亦是從頭到尾沒露出絲毫拉攏之意,萍水相逢,只做君子之交。
約摸小半個時辰,馬政、馬擴父子二人起身拱手告辭,祝彪朝著時遷招了招手,便見著時遷自茶棚外馬背上,取下一個包袱走過來,祝彪接過包袱遞給馬政,道。
“其中乃是些許肉乾與盤纏,到了汴梁大人儘管多備些用得著的東西,莫要吝嗇銀錢,那渤海之上風高浪急,此去金國一路上俱是險山惡水,大人切莫在海上白白將身體熬壞了。”
馬政聞言一怔,正要說話,卻見得馬擴已經接過包袱,只神色複雜的看了眼桌面上殘留的胡餅渣子,未曾想面前之人這般心細如髮,直叫人相處起來,受用無窮,難怪能在如此年紀,便攢下偌大的名頭。
馬政朝著祝彪躬身拜謝,祝彪只是側過身將之扶起,又對著一旁的馬擴說道:“賢弟此去汴梁參加武舉,想來住的地方還未有著落,汴梁城中汴河大街與御街交匯處,有處酒樓喚作映水閣,到了汴梁賢弟便與馬政大人去那兒住下吧,那酒樓的東家與某相熟,到了那說某的名字就行。”
“多謝兄長。”祝彪將之稱為賢弟,馬擴自也不會不識好歹,以兄長稱之,聽得祝彪言語,坦然應下。
又說了些感激的話,父子二人這才辭別祝彪,出了茶棚,朝著北邊而去;行了一兩裡地,馬政忽然開口道:“方才你為何那般不守規矩,平白受人偌大恩惠。”
馬擴聞言只是一笑,轉而意味深長的對著馬政說道:“父親大人,方才祝公子說的所有話中,兒最認可的便是那句‘弱國無外交’,咱們大宋如今風雨飄搖,內憂外患,遼國我們尚且不及,與那比遼國更強大的女真人結盟,無異於與虎謀皮,一旦遼國敗亡,咱們大宋又該如何自處。”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國策如此,如之奈何。”馬政嘆了口氣,望著汴梁的方向眼神暗淡的說道。
馬政如何不知曉此行兇險,那日薄西山的遼國,就像是盛開在懸崖上的嬌豔花朵,燕雲故地便是那最動人的花蕊,女真人如一條致命的毒蛇,潛伏在草叢中,只等大宋伸手。
相較於其父,馬擴的心思更加活絡,對大宋有忠心,但卻不愚忠,對於朝政之事心中自有一杆秤,南宋建立後,秦檜當政,馬擴便毅然辭官而去。
馬擴並未糾纏此處,繼而說道:“方才祝公子言語雖未有拉攏之意,但該領的情咱卻得領,否則便是不識抬舉,父親一心為國,自不必將其放在心上,只兒子卻想為咱馬家留一條後路。”
聽到此處,馬政停下腳步,深深的看了兒子一眼,目光深邃悠遠,只覺得這養在身邊二十來年的兒子,忽然身上多了些自己看不透的東西。
卻說祝彪這邊與馬政、馬擴父子二人作別後,便準備起身趕路,收拾行當間,卻被一小小少年攔住去路。
這少年唇紅齒白,眉宇間攢著一抹英氣,頂戴璞頭,腦後梳小髻,一襲素白衣衫,握著一杆紅纓槍,身形雖略顯單薄,但去站立如松。
“你可是泰山君?”少年仰頭望著面前的祝彪,似小大人一般說道。
祝彪望著眼前的少年郎,轉頭看了眼一旁少年的父親,其面上未有絲毫尋常百姓父母害怕幼子惹禍的擔憂,只將眼神中的餘光放在少年身上,雲淡風輕的喝著茶。
祝彪心中一沉,暗暗道,這一對父子,怕是比方才的馬政、馬擴父子更加不凡。
“我是泰山君祝彪,你是誰呢?”祝彪微微一笑,朝著少年郎說道。
聽得祝彪肯定的回答,少年郎頓時喜上眉梢,拱手抱拳,躬身彎腰,再起身,而後朝著祝彪俏生生的說道:“我是楊再興,我最佩服的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