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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暗喜，心想厲子辛這次可真是撿到寶了。
這一晚天公不作美，雨水淅瀝，李然服了藥躺在榻上看江訣差暗衛送回來的密信。
嬰兒手臂粗細的火燭在風中搖曳，小六子站在榻角打瞌睡，看起來困得很。
李然翻開密信湊近火燭看，看完就有些氣不可耐，一氣之下就想燒了這張廢話連篇的東西，手伸過去又縮了回來，到底還是不忍下手。
他把信折起來收進袖子裡，踢了踢榻角昏昏欲睡的小六：&ldo;把紙筆拿過來。&rdo;
&ldo;殿下，這麼晚了，您要紙筆幹什麼呀？&rdo;
&ldo;囉嗦！快去！&rdo;
小六子將紙筆取回來，恭敬地鋪在几案上。
李然彎身要寫，一動就覺得腹中一動，這一腳威力不小，疼得他咬了咬牙，嘴邊洩出一聲呻吟。
小六子一瞧，急壞了：&ldo;殿下，您怎麼了？&rdo;
&ldo;去找李遠山！&rdo;
李遠山診了兩三盞茶的功夫才有了結果，彼時李然已經大好，躺在床上闔眼假寐，歇了會低聲問：&ldo;究竟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到時候？&rdo;
老頭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子，面色微白，猶豫許久後才猶猶豫豫地說：&ldo;殿□質異於常人，想來還不到時辰。&rdo;
&ldo;有沒有辦法讓他早點出來？&rdo;
李遠山越發顫顫：&ldo;臣惶恐。&rdo;
李然揉了揉眉，低聲問：&ldo;你一定有辦法？&rdo;
&ldo;殿下，臣萬萬不敢。&rdo;
&ldo;你是太醫，連這個都搞不定？&rdo;
李遠山屈膝跪下，顫聲道：&ldo;請殿下看在老臣年事已高的份上，千萬保重自身啊。殿下所求雖然不是沒有法子，可一來此法兇險，二來小殿□弱，倘若強行用藥，只會凶多吉少。臣受陛下託付，力保殿下小殿下無虞，斷然不敢行那危險之事，萬望殿□諒。&rdo;
李然暗自嘆了口氣，看來李老頭這邊是沒得商量了。
揮手讓李遠山退下，伸手碰了碰小腹，腹中響應似地一陣踢動，這感覺非常詭異，他下意識又碰了碰，又引來一陣踢動。
老嬤嬤捧著藥膳掀開簾子進來，小聲說：&ldo;殿下，該服藥了。&rdo;
&ldo;放著。&rdo;
老嬤嬤笑：&ldo;殿下這是想念陛下了嗎？&rdo;
&ldo;我想和他好好算算帳。&rdo;
&ldo;呵呵，算帳也好，想念也罷，您都得顧著自個兒的身體不是？&rdo;老嬤嬤舀了勺子湯藥餵給他，咯咯笑，&ldo;陛下可真是想念得緊，一日三封書信來往呢。&rdo;
&ldo;對。他確實很閒。&rdo;
&ldo;這是什麼話？老奴說句不中聽的，您這性子還真得改改。陛下乃一國之君，後宮也不是隻有殿下一人，說話做事都得悠著點，別太沖了。&rdo;
李然啞然無語，半晌後才咬牙切齒地說：&ldo;沒錯。做男人做成他這樣還真是圓滿。&rdo;
&ldo;又盡胡說了。&rdo;老嬤嬤拿帕子替他擦了擦嘴，&ldo;老奴冷眼瞧著，陛下待殿下最是不同。膝下也有隻有太子殿下，如今又有了二殿下，往後少不得捧在手心裡疼，您多少也顧他些臉面。&rdo;
李然不以為意，嘴上卻說：&ldo;知道了。別擔心，我心裡有數。&rdo;
老嬤嬤似乎早已習慣了他的敷衍，笑著搖了搖頭，後來像是想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