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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風不知道自己這種近似於幼稚的舉動的目的是什麼，他沒有必要跟前男友鬧彆扭，就算鬧了彆扭也沒人會來哄他。

可能是因為他看到齊重山就喘不過氣來。

他難受。

無論過了多少年，他就是沒有辦法把齊重山徹底當成路人。

檢查之後並無大礙，凌逸風帶著他們從醫院出來之後特意記了一下醫院的名字，防止自己下次再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他連開車的時候都還在一路分心，等到了路口，凌逸風才猛然發現是紅燈，趕緊一踩剎車，才算是堪堪擦著白線停下了。

&ldo;凌總你你你別激動。&rdo;後排的男生心有餘悸地從駕駛座和副駕駛間的縫隙處看向他，&ldo;你今天遇到的那醫生……到底是你什麼人啊。&rdo;

凌逸風沉默了好一會兒。

車內一片死寂。

&ldo;這兒，縫了兩針，&rdo;凌逸風嘆了口氣，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揚了揚手，&ldo;揍他的時候沒下得去手，砸了牆。&rdo;

&ldo;他因為我，斷了條腿，高考的時候腿上還打著石膏。&rdo;

兩個男生隨著緩和的氣氛慢慢放鬆下來，其中一個還開口調侃道：&ldo;靠聽著就疼，凌總你以前很混啊。&rdo;

&ldo;好歹我以前也在這兒讀書的，我要是混了我們學校還會要我？&rdo;凌逸風又嘆了口氣，&ldo;你們倆回去也老實點兒，說句你們肯定都當耳旁風的話，有什麼事解決不了就來找我。&rdo;

等回到辦公室的時候，下堂課已經開始了，凌逸風四下看了看，發現辦公室裡只有剛剛那位女老師。

&ldo;鶯姐，我今天遇到我初戀老情人了。&rdo;凌逸風猶豫了一會兒，把椅子轉了過來，坐在她跟前說，&ldo;我看見他的一瞬間就覺得很難過。&rdo;

餘鶯鶯當時來他們班教課的時候不比現在的凌逸風大多少，所以總得來說他們倆關係還是挺好的。

特別是當年某件事情發生之後。

餘鶯鶯看了他一眼，笑了：&ldo;人老珠黃了讓你覺得萬分心痛？&rdo;

&ldo;沒有，風韻猶存。&rdo;凌逸風差點笑出聲，&ldo;他現在在急診那邊當醫生。&rdo;

&ldo;嗯，挺好的。&rdo;餘鶯鶯笑著看他，&ldo;餘情未了啊？&rdo;

凌逸風裝作沒聽到後面這句話。

&ldo;說來齊重山也是夠絕情的，年年同學聚會年年回校探望老師，我就沒有看見過他一次。&rdo;餘鶯鶯瞥了他一眼，&ldo;哦對還有你，人家高考之前因為你斷了條腿啊，上考場搞得跟上刑場一樣，你氣性就那麼大，為了那麼點事，說讓他滾就真讓他滾，我都替他心寒。我就奇了怪了，你們倆高三那會兒被爆出來的時候，幾乎是走到哪兒都有人指指點點的，怎麼就扛下來了呢？&rdo;

那麼點事？

&ldo;年輕唄。&rdo;凌逸風不想解釋那麼多，只是笑了笑，&ldo;這輩子也就瘋這麼一次了。&rdo;

&ldo;三十都沒到你給我裝老。&rdo;餘鶯鶯直接一本書照著他後背扇了上去，&ldo;我到教務處去一趟，你注意留著門。&rdo;

凌逸風點了點頭，看她把門帶上，靠在椅背上發愣。

愣了還沒一會兒，門開了。

是剛剛那個欠得慌。

凌逸風沒想到他還真能來找自己，又愣了一會兒才給他找了個凳子：&ldo;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