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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覺拿走了他盤子裡的一根薯條,叼在嘴邊,像在抽菸:&ldo;你說你啊,全隆城都知道羅蘭大道的花姐八面玲瓏,最有分寸,識時務,你爸呢,人是好強了些,太拼了些,下手狠了些,不過也懂得變通,你說你這麼倔,不撞南牆不回頭到底像誰?&rdo;
莫正楠看著他,費覺一指自己:&ldo;像我?&rdo;
他哈哈大笑,摸了把莫正楠的頭髮,揉得亂七八糟:&ldo;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基因裡面還有我的貢獻??&rdo;
&ldo;別碰我。&rdo;莫正楠躲開他,眼珠一彈,&ldo;你別亂弄我。&rdo;
末了,他還殺氣騰騰地加上一句:&ldo;我警告你啊。&rdo;
費覺舉高雙手認降,他喝完茶,跑去買了兩盒龍鬚糖,一盒老婆餅,帶上了飛機。
莫正楠還在倒時差,上了飛機就困了,迷迷糊糊地起飛,迷迷糊糊地喝了半杯橙汁,又迷迷糊糊地下了飛機,他一路都被費覺推著走,照相排隊,辦落地簽,過了出入境的關卡,迎面吹來一陣熱風,他清醒了幾秒,可一坐上直通曼谷城區的輕軌列車,他又哈欠連連,倒在費覺身上就睡。莫正楠也記不清轉了幾次車,爬上爬下走了幾次天橋,再清醒過來時,他人已經在一輛七人座的麵包車上了。車上冷氣開得很低,莫正楠的胳膊凍得發酸,身子都跟著打了個幾個哆嗦,費覺挨著他坐著,把蓋在他身上的長袖衛衣拉上去些,蓋住了他的肩膀。莫正楠揉開眼睛,擠著費覺將車內掃視了番,他和費覺坐在中間一排,前後都是高鼻樑深眼窩的鬼佬,有的在看書,有的在聽歌,無論男女,都穿無袖的衣服,露在外面的手臂曬得通紅。他和費覺的膝蓋頂著兩隻鼓鼓囊囊的登山包。
費覺說:&ldo;很快就到了。&rdo;
他膝蓋上放著盒開啟的龍鬚糖,他拿起來一顆放進了嘴裡。
&ldo;我們要去哪裡?&rdo;莫正楠問道。費覺聳了聳肩,他說不清確切的地名,但他認得路。
他們二人在太陽最烈的時候下了車,車上還下來兩個揹包客,其餘人繼續旅程。汽車站點十分簡陋,只有間將將容得下一個人的售票處連著個放有四張塑膠椅的半露天式等候室,售票處牆上貼了張海報,莫正楠只看得懂上面寫的英文,去曼谷,兩小時一班,其餘字樣全都是泰文。莫正楠跟著費覺走了會兒,才在路上斷斷續續地聽到些中文,他還看到了一座橋,和許多頂著五顏六色塑膠棚的小船,他終於弄明白原來他們是到了曼谷遠郊的一處水上集市。
在集市入口,費覺問莫正楠:&ldo;餓了嗎?&rdo;
莫正楠搖頭,肚子卻不爭氣地叫喚,費覺笑了:&ldo;沒事,吃點東西吧,吃點東西的時間還是有的。&rdo;
他和莫正楠找了家臨河的小飯館,一人開了個青椰子,點了烤蝦和烤魚,費覺還跑去買了兩個桃,一盒芒果糯米飯過來。費覺吃得不多,兩片芒果下去就不動了,他看著莫正楠喝椰子汁,嚼蝦肉,笑著點了根煙。
&ldo;你要找的朋友,我爸認識嗎?&rdo;莫正楠問道。
費覺一看桌上飯菜吃得七七八八了,叫了買單,拉著莫正楠就走了。他在河邊找了個船家,比手畫腳一通,又是雙手合十做祈禱狀,又是張開五指扮一棵樹,塞給船家一疊鈔票,那船家數了數錢,連聲說ok,ok,給了他們一人一件救生衣。費覺和莫正楠套上救生衣,在船上坐穩了,這艘兩頭尖尖的小舟分開水面,遊過一片叫賣蓮花和燒烤海鮮的水上小販,駛入了河道。
視野開闊了起來。
混濁的河水在陽光下宛如一席厚重的黃綠色地毯,它的每一次起伏都帶來一些高過船身的浪花,費覺坐在靠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