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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擺著琴,搖頭道:「嫣醉已經走了,至於小娘子,來福未見。」
「嗯!」
劉濃徐徐吐氣壓住心驚,暗道:楊少柳早間出行,果然是來虎丘,她讓我鳴《漁樵》,那是合奏之曲,可以對琴,亦可琴簫作句,難道……
來福擺好琴便走,琴為焦桐,案為曲楠。
劉濃手拂琴面,心有所思,斜身朝著遠方亭內揖手,卻正逢周札立於亭角,撫著銀白長須注目而視。
不可汙琴!
罷,就行《漁樵問》!
劉濃長身而起,向陸納揖手道:「祖言,借酒一盅!」
「借酒?何止一盅!」
陸納眉間飛揚,取了腰間小酒壺,朝上便扔。劉濃揮手攬過,持壺便飲,酒灑入喉,竹葉青!
半晌,其意昂昂,其色盎盎。
徐座。
閉目靜神,有風拂面微燻!
這《漁樵問》非比一般琴曲,轉折之間極究功力。雖持琴便可彈得,卻未必能附得、鳴得!就連劉濃亦對此曲把握不大,不得不借酒附魂。
我亦醉……
琴起!
「嗡……咚、嗡……」
只得一撩,三聲!仿似低不可聞,卻又漫遍山野。音出,周札頓顏身子前傾,漁樵問,一音帶三絃!陸始眉目俱凝,手指微張,似沉、似愕;陸納則睜大了眼睛,不知他怎要鳴此曲,難矣,難比登天矣!陸舒窈頭往左偏,眼睛眨亦不眨;顧薈蔚本在作書,筆滯,墜落一墨;郗璇再驚,手中之筆,沉若千斤!
音低!
似乎綿盡山谷,被水一埋,漸爾無聲。劉濃的手虛揚,似待。
「仙嗡……咚、咚咚……」
有音不知起於何方,似由天而墜,漫起,恰作一個對句,將所有人的經弦繃緊。勾指再緊!驟放!!
果然來了!
劉濃猛地一震袖,飛指,唇間揚笑,不愧是授琴之師楊少柳,切的極妙!
對琴!
彼方竭,我正蓄,蓄之以洋洋,洩之以山川!我正竭,彼將歇,對之若川,對之若山!
抹指!鉤指!撩指;泛音、按音、散音……
逐逐逐!勞勞勞!舉盡塵淖之騷騷!
漁漁漁!整頓絲鉤,著青山!
漁道是:長江浩蕩,白蘋紅蓼!
樵道是:飲泉山中,江山不換三公!
漁問:子何求?
樵答:綠樹青山,對坐雲中!
青冠起伏,鉤指對撩指!月袖展浪,按音見散音!淺時,劉濃顫抹藏芥,深時,楊少柳縱指雲間!洋洋時,可見飛瀑傾洩,連而不絕;低鳴時,仿似對坐,紅袖勸酒!
那一聲聲,天外飛勾!
不見柳,不見袖,唯有對稽人漸瘦。
倏爾,一聲高合,齊頭並進;眾人心絃隨之而飛,暢遊、不知天地尚存,不知時空正流!慢慢,楊少柳退走,退走,默而無聲,聲卻猶留;劉濃緊奏,悄進,悄進,進至頭矣,無須回首!
劉濃:「仙嗡……」
楊少柳:「嗡、咚!」
「嗡!!!」一聲按指!
「咚……」
淺淺,默默。
音絕!
劉濃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面紅如坨,眼中欣喜之色漫而闊,久久不可回神!若無楊少柳之助,他定彈不出此曲!而整個虎丘亦皆疑,山間音去,不論是貴是寒,人尚未還!
陸舒窈最先醒來,漂亮的眼睛在劉濃身上徘徊,突地驚起,提著裙擺奔至高處,遙遙望向遠方,青叢悠悠,綠樹婆娑,只見一抹淺紅漫在其中,漸行漸遠。
「此人是誰?」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