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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在此世上,神將最想吸的腦漿,是我的腦漿……”
可不是?世上有甚麼事,能比親口吸掉自己情敵的腦漿更為痛快?若阿鐵自動獻腦,神將怎會客套、抗拒?阿鐵道:
“我曾以自己腦漿宋交換雪緣一條命,希望神將在洩憤後以孟缽把她救活過來。”
“但,”聶風道:
“神將兇殘成性,他未必會如你所願……”
神母卻打斷他的話說:
“不,我相信神將亦非食言反悔的人,只要阿鐵鐵肯獻上性命,他一定會如言救活雪緣,只是——”
神母說時一瞄阿鐵的背影,道:
“阿鐵,你根本不必這樣做。”
阿鐵沒有說話,他在等神母說下去。
“因為你這樣做縱能救活雪緣,但屆時你又再度死去,如此的生生死死,到頭來她儘管可再獲長生,卻失去了你,她更生不如死……”
神母所言並非虛,不過阿鐵卻又有他自己一番見解:
“神母,你好像忘了一點。”
“那一點?……
“你忘了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哀傷;即使雪緣活過來後會很痛苦,但她既可長生不死,也許痛苦了一百年後,她便會漸漸把我淡忘,不會那樣痛苦……”
這真是一個驚人見解!一旁的聶風聞言亦不禁暗暗泛起一陣感觸,他突然記起其父聶人王因其孃親拋夫棄子他去,而痛苦得半瘋半痴;這種因與至愛別離的痛苦,有些人終其一生也不易忘記,但經過一百年,甚至一千年後,這些痛苦真的會被淡忘?沒有人敢肯定!因此神母仍是道:
“時間確能沖淡一切的哀傷,惟僅止於沖淡,卻不能撤底抹去一切的哀傷。除非你認為雪緣對你的情淺薄易變、否則若是情真,縱使過盡百年千年萬年,她或許仍在悼念著你,仍在渺無止境地痛苦……”
這句才是真正符合情理的話!不過阿鐵猶在堅持:
“無論如何,我非去不可!”
神母輕斥:
“阿鐵,別冥頑不靈!”
冥頑不靈?阿鐵終於勃然回首,冷冷的盯著神母,反問:
“神母,你可知道,我為何為雪緣蒙上白巾?”
神母不語,聶風也不語,因他倆均知阿鐵有話待說。
阿鐵果然道:
“就在我求你教我救她的那一夜,雪緣她……”
“突然變成這樣!”
語聲未歇,阿鐵已驀地一把扯下雪緣的白巾,神母與聶風立時朝她瞥去,一瞥之下,二人當場為之瞠目結舌!目定口呆!怎會這樣的?難怪阿鐵會如斯急著救她了!原來……雪緣竟已變成這樣?觸目所見,雪緣一頭本來烏亮的如雲秀髮,赫然已變得如冰雪般白:一張白王般的美靨雖然看來年齡依舊,惟卻蒼白如霜;最可怕的還是,她兩隻本來纖細柔滑的手,如今居然一片拓幹,宛如是一雙一一老人的手!神母怎看下不由得極度震驚的低呼一聲:
“這……這是……”
“死相!”
死相?驟聞這兩個不祥的字,阿鐵隨即一望神母,聶風更連忙追問:
“神母,究竟甚麼是……死相?”
神母解釋:
“我刻,神曾經說過,移天神訣與滅世魔身這兩種曠世武學,本各自分為原本修煉神功的‘正體’,與被移神功的‘移體’……”
“而那些被移神功的移體,更能再把神功移給別人,皆因這兩種神功本非其自身修練所得,既然不是其生命必須,故縱使神功離體,仍沒有危險;惟一的規限,就是不知何故,移體無論如何努力亦無法把神功移回正體身上……”
“至於正體卻比移體不幸多了,因為神功本是其一生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