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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無恥之尤!”朱祁鈺靠在椅背上,示意興安去外面守著就是。
他看著天花板,陣陣的眩暈感慢慢退去之後,才坐直了身子,十分鄭重的說道:“就讓袁彬去吧,為國盡忠,朕準了。”
朱祁鈺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也只有袁彬能夠阻攔朱祁鎮幹出這等事來。
朱祁鎮就不怕到了地底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嗎?
這種事幹出來,說受到了脅迫,也得有人信啊。
有人強行把你弟弟塞進人家莫羅的褲襠裡了嗎?
你是人被俘虜了,怎麼,小弟弟也被俘虜了不成?!
朱祁鈺為什麼會生氣?作為大明的皇室,哪怕你現在已經不是皇帝了,怎麼可以做瓦剌人的女婿呢?
作為皇室成員的一部分,他怎麼可以挖大明的根兒呢?
大明的根基是什麼?
是以儒家宗族禮法為核心的社會架構嗎?
狗屁不是。
大明的根基就是反元暴政,在反元的過程中,驅除韃虜,復我中華,復華夏衣冠,這是大明最大的政治正確。
朱叫門在迤北娶親,這算什麼?
這是在打大明列祖列宗的臉,這是在毀掉大明之建立至今,最大的、最基本的國朝構建的根基。
京師保衛戰中,那些個預備役為何會奮勇作戰?那些個百姓為何會幫助大軍拱衛?
是大明朝的建立,將百姓解救於水火之中,這是大明的核心根基之一。
作為大明天下的代表,以太上皇之尊,跑到瓦剌人那邊當女婿,怎麼可能不讓支援大明的百姓寒心?
更可氣的是,朱叫門乾的這些事,朱祁鈺還不能大肆宣傳,至少,在把瓦剌人挫骨揚灰之前,不能大肆宣傳。
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的事,作為大明的新皇帝,朱祁鈺不能這麼做。
呼。
這狗東西。
“於少保,此行北上,要不要緩緩,過了冬天再去?”朱祁鈺還是覺得於謙這身體,不能這麼耗,這麼耗下去,會把于謙的心力耗乾的。
尤其是冬日跑去塞外。
于謙已經五十一歲。
諸葛亮鞠躬盡瘁,萬古流芳,無不稱賢,他夙夜哀嘆,為了繼漢用盡了畢生的心血,五十三歲就病逝於五丈原,病死在行軍的路上。
于謙也是日夜為國分憂,這要是出了什麼事?讓朱祁鈺去哪裡再去找一個呢?
“暖閣好啊,暖和無風,再加幾盆水放著,也不會太過於乾燥。”于謙看著朱祁鈺賞下的大宅子,頗為感慨的說道:“陛下,臣也樂的享受、享受。”
忙活了一輩子,誰不樂意歇一歇呢,看看大明的大好河山,頤養天年?
“可是…”于謙拍了拍密報,頗為無奈的說道:“瓦剌人賊心不死,來年春必然再犯我大明疆土,雖然過了危急存亡之關頭,但是卻不能懈怠。”
若不是朱叫門,如同武大郎喝長頸鹿的奶,跳著腳的作(嘬),于謙也不用這麼辛苦,郕王也只是個閒散王爺,大明得少五十多萬,妻離子散的家庭。
君臣互相看了一眼,重重嘆氣,久久無言。
次日的清晨,黎明的曙光終於劃破了厚重的雲層,再次照耀在了大地上,籠罩了北方大地。
十數日的大風雪終於停了,太陽的陽光並不炙熱,但是卻十分的耀眼,白茫茫的大地,晃得人眼暈。
朱祁鈺這才知道,雪,真的會晃瞎眼的。
京營現有十團營,而於謙北上居庸關至宣府,再至陽和,最後才會到大同府。
這一路上,隨行的事十團營中的勇字營,共計兩萬軍士,攜帶了近萬把火銃,徵調了兩萬民夫、三萬餘馱馬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