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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八道,要不是你……”小北突然覺得背後有些安靜,等回過頭去,果然見包括程乃軒在內的一大片觀眾全都眼神微妙地看著這邊,她方才意識到汪孚林說的竟然是真的,自己剛剛自以為討教的說法很完美,卻沒注意那些戚家軍早就窺破了端倪。她一時羞惱上來。把**帽扶正之後。就一陣風似的衝回了房。此時此刻。她唯一慶幸的就是,汪二老爺好歹還記得自己是葉家的丫頭,沒有張冠李戴地把她和汪孚林安排在一間屋。
小北一跑,程乃軒方才第一個竄了上來,乾咳一聲說道:“你這丫頭太猛了,你不知道,這已經是她打得第三場了,竟然能立足不敗。你哪裡買來的?趕緊引介我去。回頭要是我那樁婚事實在沒辦法。有這麼一個高手在旁邊,我也好歹有自保之力!”
這小子怎麼還念念不忘以武力壓制未婚妻?
汪孚林又好氣又好笑,他突然想起程乃軒的那個未婚妻,衝著程乃軒勾了勾手指,見其狗腿地湊過來,他就問道:“你今天第一次見她?不覺得眼熟?”
“那當然,我可沒見過她!”程乃軒被汪孚林說得莫名其妙,使勁又盯著小北又看了幾眼,確信自己絕不會認錯,“我程乃軒見過的姑娘。只要一眼就絕不會忘。”
這麼說程乃軒那個鬼面女未婚妻還有其他玄機?
既然想不通,汪孚林就懶得想了。他突然一把扣住程大公子的肩膀。不由分說拽起人往戚良等人那邊走去。
見他們過來,須臾之間,剛剛還交頭接耳的這些將兵,突然齊刷刷閉上了嘴。為首的戚良則是走上前去,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賠禮,卻沒想到汪孚林笑著說道:“謝謝各位容讓小北,她的身手雖說不錯,可到底比不得各位沙場實戰。實不相瞞,她不是我家的丫頭,是歙縣葉縣尊家的丫頭。”
剛剛戚家軍一大幫人在小北的軟磨硬泡下與之比鬥,一則是因為人人都看穿了那是個俏麗少女,二來也有些好奇和技癢,所以一來二去都少不得放點水。如今被汪孚林揭破相讓,這些大老爺們倒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可聽到最末一句,他們就全都大吃一驚。尤其是戚良,他之所以眼開眼閉這些部屬的胡鬧,也是想著那丫頭是汪孚林的侍婢,汪道昆又顯然對這個族侄極其看重,那麼就不妨順著些,可沒曾想汪孚林身邊竟然帶著歙縣葉縣尊家的丫頭!
怪不得汪道昆說這個族侄和現任歙縣令關係密切!
汪孚林斜睨了一眼程乃軒,卻見這位充滿了沮喪,顯然是在哀嘆找不到一個同樣身手的丫頭來保護自己,他不禁加了點勁把人拉到了戚良跟前,隨即意味深長地說道:“戚百戶,這位是程公子,他父親程老爺乃是本縣豪商,白手起家創下偌大家業,算得上我歙縣的一位傳奇人物了。之前那件事,我想除了我們,還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程乃軒頓時給弄糊塗了。汪孚林拉著他和人家戚家軍的百戶談,談什麼?他老爹就是本事再大,總不成還能去給那位戚大帥造火炮吧?
夜晚的松園之中,一片寧靜。
汪孚林推開房門進屋,用腳後跟把門給踢上,有些疲憊地打了個呵欠。借出祖宅的事情,倒是很快就談妥了。戚良對於他的慷慨大方千恩萬謝,彷彿真的是個老實人,至於他那些下屬,一個個也都唯老大馬首是瞻,對著他齊刷刷行禮拜謝,甚至彷彿都沒去想那房子有多大,是否能住得下那麼多人。他還特意探問了一下這些人的家眷,答案卻是參差不齊,有的說立馬接來,有的說是打光棍,有的說還在薊門,有的說在老家,那會兒戚良頗有些尷尬。
估摸戚良就算知道那是主帥交託的錢,也未必想到那是戚繼光的私房錢!
至於為什麼要叫上程乃軒,那很簡單,因為程老爺的名聲別人能夠輕易打聽到,他需要這些傢伙相信自己的能耐和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