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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壯年男子一言不發,只管挑碗裡的小開條拉麵。晉民很納悶:這個人好不懂事,我沒邀你,你倒湊到我這兒來啦!再仔細一瞧,咦?這不是和自己同除刁賊、扮轎夫的遊擊隊員?他的心撲通撲通跳起來,他來這裡幹什麼?
胡全又進一步問道:&ldo;先生是做什麼生意?如今做買賣也太難了,到處查良民證,到處有關卡,要是個販鹽的,這鹽可比黃金還貴哪。&rdo;
晉民趕忙搭腔:&ldo;是啊!誰敢犯私鹽?捉住砍頭!你不會幹這危險的營生吧!&rdo;
就這麼一句話,惹得壯年男子大發雷霆。只見他用勁一摔,一碗清湯拉麵拋了一地,碗也打了,筷也掉了,湯也撒了,盅也破了。那壯年男子餘怒未消,一拍桌子,指著晉民罵道:&ldo;管你屁事!吃飽了撐的?你連自己還管不住,還管別人?&rdo;他讓老闆再來兩碗雞蛋炒餅,冷諷熱嘲地數念老闆道:&ldo;別小看人!人家是闊人、富人、紅人、熟人,我是鄉下佬嘛!&rdo;
他指著晉民道:&ldo;我認得你,你闖過關東,會幾路拳腳,今天你小看我,認為我不配和你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有本事你揍我一頓!&rdo;
晉民一聽,怒從胸起,上前立刻揪住了壯年男子的領口,這位漢子毫不示弱,也一把手揪住了晉民的對襟衣裳,一時間,拳來腿往,掌飛腕動,兩人咬牙切齒,怒目圓睜,扭打在一起。這時,胡全也假意上前拉架,誰知這位漢子一巴掌把胡全推得老遠,指著胡全道:&ldo;沒你的事!此處無青草,不要多嘴牛!&rdo;
胡全愣了一會,立刻嘴角又泛起笑紋,他對老闆說道:&ldo;算啦算啦!今天的飯菜錢我包啦。&rdo;
他從懷裡掏出一疊畫有嶽飛像的票子,掌櫃開始打起算盤來。
就在這骨節眼上,那位壯年男子揪住晉民的胳膊,眼一瞟算帳的地方,附耳說道:&ldo;狗?&rdo;
晉民馬上清醒過來,說道:&ldo;先生,我惹不起你還不行嗎?有理說理,有完沒完?&rdo;
壯年男子縮回了手,一看,自己的白襯衣給撕了,禮帽也給撕了一條口子,大褂領也給撕了一大片,一發脾氣:&ldo;算我晦氣,遇見你這號料。&rdo;
他掏出一張紙幣,往桌上一扔,拍拍塵土,揚長而去。
文世科看得最清楚,他不動聲色地向晉民、胡全說道:&ldo;以後二位就少在這號酒館就餐了,人多嘴雜,不成體統,治安強化很難進行啊。&rdo;
從這時起,晉民特別提高警覺,對胡全這個人尤其注意觀察,但始終沒發現什麼破綻。一天,城裡來了一小隊日憲兵,在文世科排長的陪同下,挨門挨戶地進行了搜查。晉民的單人宿舍也同樣遭到襲擊,但除了幾件衣服和鞋以外,其它一無所獲。不幸的是礦上秘密開會的工棚被查了個遍,老何被捕了。
究竟誰在向敵人告密?究竟誰一直盯著我的行動?難道胡全這個人真是一條&ldo;狗&rdo;嗎?晉民反覆思考著。對!我試他一試!想到這裡,他立即寫了封信,貼上郵票,送到離這裡二十里外的一個郵筒裡.
信,自然是飛回了蒙村煤礦的傳達室裡。胡全很快用巧妙的辦法拆開來信,上寫:&ldo;初八晚八時,龍王古廟&rdo;。
這沒寫對方地址的信箋,是要郵到那裡去呢?胡全再看信封的右角,歪歪扭扭寫了&ldo;蒙村煤礦三號&rdo;的字樣,&ldo;三號&rdo;是哪裡?胡全把信糊好,直往蒙村煤礦的一條小巷走出。&ldo;啊!&rdo;三號在這裡!胡全定睛一看,這三號院原來是一所雜草叢生、荒涼寂寞的&ldo;李家祠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