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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爪蜘蛛頭上噴發出一道道寬寬的五色光帶，理察看出那是阿切在大笑。

&ldo;你們人類呀，&rdo;阿切說，&ldo;一心想的就是上帝。就是那些像你一樣，宣稱不信上帝的人，還是花大量時間去考慮或討論這個題目……幾個月前，我同你說過，正如先知者教育我們的，八爪蜘蛛最看重資訊……我們得不到有關上帝的可靠資訊，特別是沒有宇宙問那些日常事務跟誰有關的資訊……&rdo;

&ldo;你並投有完全理解我的問題，&rdo;理察打斷他的話說。&ldo;或許是我解釋得不清楚……我想知道的是，在你全新的，更有感情的狀況下，你能理解為什麼其他高階生物會創造出一種個人的上帝，作為安慰自己的手段，也用來解釋他們無法理解的所有東西嗎?&rdo;

阿切又噴發出一陣大笑。&ldo;你真聰明，理察，&rdo;八爪蜘蛛說。&ldo;你想讓我來證實你想到的東西，即是說，上帝也是一種感情概念，是出於一種嚮往，一種渴望，跟性慾沒有什麼不同。因此，上帝也是由性激素衍化而來的……我沒有足夠的資訊，還想不到那一步去。但可以說我現在已經懂得了&l;渴望&r;這個單詞的含義，而過去這個詞對我卻毫無意義……&rdo;

理察微微笑了。他很高興，阿切的緩熟素用完之前，他們的談話天天如此。&ldo;如果我們能夠再跟翡翠城所有的朋友說說話，&rdo;理察突然說，&ldo;該有多好，是嗎?&rdo;

阿切知道理察暗指的什麼，他們兩個非常小心，從不談及攝影蟲，或者提一提八爪蜘蛛有一套非常先進的情報系統。他們不想引起中村或者警衛的警覺。這會兒，理察靜靜地看著阿切噴出的光帶不斷圍繞頭頂旋轉。雖然這位八爪蜘蛛不再使用簡化後用來跟人類交流的語言，理察依然可以理解這些語言的主要意思。

阿切正式向總最佳化師表示問候，又為他們沒有完成任務表示抱歉，然後又傳送了兩條私人資訊：一條短的給吉米;一條長的給藍醫生。在給他的生活伴侶藍醫生傳送資訊時，阿切原來那規規矩矩的語言模式中，噴發出陣陣感情色彩。理察跟這位同伴在地下室裡共同生話了兩個月，對他非常瞭解，現在為這種不尋常的、美麗的感情進發所吸引，而且被深深地打動了。

阿切發完資訊之後，理察走過來，把手放在頭頂背上。&ldo;感覺好些了嗎?&rdo;

&ldo;好了一點，&rdo;阿切回答說。&ldo;但同時又覺得更糟糕了。我現在比過去更加意識到，我再也見不到吉米和藍醫生了……&rdo;

&ldo;有時候我在想，如果能夠跟尼柯爾打電話，&rdo;理察打斷他的話說，&ldo;跟她說點什麼呢。&rdo;他的話說得非常準確，而且嘴的動作也有些誇張。&ldo;我非常非常想你，尼柯爾，&rdo;他說，&ldo;而且全心全意地愛你。&rdo;

理察沒有那種非常清晰的夢，因此外部的聲音不可能跟夢境聯絡到一塊兒。半夜他覺得聽到頭頂上沙沙的腳步聲，馬上就醒了。

阿切還在睡覺。理察四處張望。而且意識到廁所裡的長明燈已經熄滅。他驚了，趕緊叫醒同伴。

&ldo;什麼事?&rdo;阿切用顏色問道。

&ldo;我聽到樓上有異常聲音，&rdo;理察悄悄說。

通往地下室臺階的門慢慢開了，理察聽到上面臺階輕輕響了一下腳步聲，然後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