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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武器?是什麼?&rdo;
&ldo;我不知道,有一張圖紙,有支架,像是一種機關槍。&rdo;
&ldo;機關槍?他們要拿它來做什麼?&rdo;
&ldo;我還沒查清。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我有把握,如果你信任我‐‐&rdo;小薛覺得自己暫時已能控制局面。他這會已能稍稍分出點心思,想想別的事,想想冷小曼。他天生的樂觀勁頭再次佔據上風,讓他迅速扔掉這些讓人不愉快的念頭。他想,總會有辦法的,如果薩爾禮少校真的很信任他,到時候他也可以求少校放過冷小曼,放過特蕾莎,至於別人,他可管不到那樣多。
&ldo;那張圖紙你還記得多少?&rdo;
他還記得不少。他是個攝影師,在尚未分辨出到底是什麼東西來之前,形狀體積和線條早已進入他的記憶中。他在少校扔到桌面的那疊紙上試著畫兩次。問題在於,那本來就是一張草圖,那副支架被他畫得過分誇張,他覺得他畫的東西更像照相機的三角架。一旦畫出來,他確定那就是一支機關槍。
他說,有一些德文單詞……在那張紙上,有幾個德文單詞。少校同意他的看法,那確實是機關槍。他恍惚記得草圖中還有另外一個單獨的部分,是個圓柱體,前後分為兩截……但他錯誤地把它畫在便箋紙下方,因為他正在畫的這張紙,寬度要稍窄一些。他把記憶中的圖形畫在支架下面,他覺得這無關緊要,因為他記得那本來是完全分離的兩個部分。
少校說,他會請武器專家來看看。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要拿它幹什麼。少校問她在哪裡?這個女人目前藏在哪裡?
&ldo;她會跟我聯絡的。我不能問她地址,不能問她聯絡方式。&rdo;他再次說謊。因為這謊言,他從少校那裡出來後,就不敢直接回家。好像只要他不回家,福履理路的那幢房子就根本不存在,別人就不會獲悉冷小曼藏在他家。當然,有一小部分原因是他自己不想回家,這會,他怕見到冷小曼。他是個喜歡跟生活討價還價的人,能少付點就少付點,能拖延支付就拖延支付。
他跑到亞爾培路的回力球場。&ldo;haia&rdo;1新近增加比賽場次,現在每天都在開賭。但這會,下午的比賽已結束。他坐在球場對面的&ldo;doo cafe&rdo; 2,望著那堆壯漢那堆&ldo;juan&rdo;3和&ldo;osa&rdo;4在洋蔥和煙燻火腿的刺鼻氣味裡叫嚷。老虎機的手柄在陰暗處哐啷扳動,偶爾會有一兩下硬幣跌落的清脆響聲。球勺堆在牆角那張桌上,像一堆從被獵殺的龐大怪鳥身上切割下來的巨喙。
他剛坐下就看到美國佬白克。跟那幫回力球員一樣,穿著白色短袖襯衫,白色長褲,白皮鞋。可他的汗好像更多些,腋下兩大塊黃黑的汙漬。他正混在那堆傢伙的桌上,叫喊著要請人喝酒(要不是他嗓門大,小薛也不會一眼看到他)。在他左邊,是個半禿頂,右邊的又毛髮太旺,早上到現在才不過半天就長出一臉胡茬。
白克一看到他,就開始挪動屁股,思開那幫傢伙,衝到小薛跟前,重重跌坐到椅子上,差點把褲縫都繃裂。
&ldo;好久……&rdo;,&ldo;你最近……&rdo;,白克依舊這樣吵吵鬧鬧,好像他不是個漂洋過海跑到東方的罪犯,好像那幾年美國政府的大獄全都是白蹲的,沒讓他學會安靜。好像他只是在黃浦江邊的哪座洋行大樓門口跟人寒暄。
要不是玻璃門外有輛塗著紅色油漆的裝甲車呼嘯而過,要不是架在炮塔上的那挺機關槍指向熙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