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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島側了側臉,說道:&ldo;若是再給他求情,你就和他一塊受刑!&rdo;商昊想到九郎身上的傷,不自覺地往後退了退,兩個黑麵趁機將砂從床上架了起來。砂已經被折磨得骨瘦如柴了,兩個黑麵架起來也覺著輕飄飄的,他們實在想不到堂堂座長竟也能淪落至此,何況普通的黑麵了,心裡恐懼著,更加不敢違逆堂主的命令。
夜島已經轉身出去了,商昊來不及阻攔,只能跟著前面的人跑了出去,希望能找機會再勸勸堂主,反正已經惹怒堂主幾次了,再惹怒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商昊邊想著對策,邊關注著九郎的情況,沒有發現站在對面不遠處的白髮少年。
&ldo;九郎,你看,是誰來了?&rdo;夜島冷冷地語氣如一盆涼水潑了商昊一身。商昊這才看見對面臨風而立的少年,白袍闊袖,一塵不染,迎風飄動,恍若驚鴻,可惜及腰的青絲已變白髮,被風吹起,光彩熠熠如銀絲。不過這張臉,商昊是認得的,當初他們還為關押著的這人爭論不休。而現在,這張同樣的臉上竟然看不出絲毫情緒,活像個冰人一樣,若不是看見他雪白的睫毛在上下浮動,商昊真會認為這就是一個冰做的人,全身雪白,冰冷無溫。
九郎,你救出去的竟是這樣的人!
&l;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r;
明明是風華絕代,飄然勝仙,商昊心裡卻突然湧上這句詩來。
雪人輕輕轉頭,仔細端詳著砂,砂也似乎有感應一般睜開了眼。
&ldo;砂。&rdo;冰人的語氣也是冰冷無溫的。
砂聽到那清冷卻熟悉的聲音,微微睜眼,笑了一下。雖然是在遍佈傷疤的臉上,但是這個笑容卻如冬日暖陽一般,讓人心生溫暖,竟不忍移目。
商昊拉了拉砂的手,砂緩緩看向商昊,&ldo;是藍回來了。&rdo;砂嗓子沙啞,聲音很輕。
是的,雪人就是藍,更確切地說,曾經是藍。
記憶對於現在的藍來說,已經如不相關的影像一般,淡然地存在於身體某處,並且總有一天會消失,正如他已經消失的情感。
夜島突然大笑起來,&ldo;九郎,你看看,別說我無情,這裡有個比我還無情的人!&rdo;夜島的笑聲越來越刺耳,&ldo;他不是你弟弟嗎?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根本一點也不同情悲慘的兄長啊!這個世界果真是無情的!現在,你還不贊同嗎?&rdo;
砂渙散的目光凝向藍‐‐那個一身素白的少年,說道:&ldo;我現在很高興,怎麼能說悲慘呢?夜島,清醒一點吧,恨讓人不得解脫……&rdo;砂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卻清清楚楚。
夜島的狂笑突然變成一臉的陰翳,上前一步,狠狠抓住砂的脖子,&ldo;裝什麼救世主,你以為這樣就能被人敬仰嗎?不能!只有我這樣無情的人才能立於生靈之上!&rdo;夜島已然成了一頭髮怒的老虎,隨時都會咬斷砂的喉嚨,砂一時窒息,臉上卻依舊掛著剛才的微笑,夜島憤然,轉頭指向藍:&ldo;我早晚會達成目的!我會殺了你!&rdo;
看著現在的夜島,商昊心裡只有一個詞可來描述‐‐喪心病狂。
夜島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商昊記不起了,只是某天突然發現,跟在夜島身後的小夜不見了,從此以後,夜島性情大變,更加痴狂地沉迷於研究,清淡的語氣裡混進了狂躁,似乎是從一隻優雅的鳳凰突然變成了一隻恐怖的禿鷹。
小夜成了夜島的禁忌,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九郎為此遭受了更多的折磨。
夜島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商昊一看,情況不妙!商昊剛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