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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睫。凝神。等待。
不到半個時辰,一抹纖細人影兒自以為無聲無息地回到“風雪齋”。
被飛燕大俠拎回隘口,安純君今年仍舊沒什麼長進,啥也不及說,照樣只能衝著大俠飛走的背影扯聲嚷嚷——
“明年此時別忘啊!我在這兒等您!不見不散!”
她收拾好東西,還撿回大俠用過的酒碗,再跟爹爹說了安小虎被母老虎扒臉的糗事,這才策馬返回“五梁道”。
不知是否她多想,總覺得飛燕大俠並未真的離去,他似乎一路跟隨,在暗中陪伴她、護著她,直到她回到家門。
適才將馬交回馬廄,她在踏進大門前還特地朝門外拱手抱拳,誠摯道謝——
“我已安全返家,謝飛燕大俠護持,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相逢有期!”
還是沒當成大俠的徒弟,學那門飛燕輕功,她心裡是有些小惆然。不過……還有機會的,她反正見他一次就求一次,有志者,事竟成,即便求到七老八十,她仍會繼續求下去。
回到家,天色已晚,早過了晚膳時候。
怕婆婆鄺紅萼睡下了,她打算明兒個一早過去拜見請安時,再把此次在山外的大小事好好稟報。
可能在下午時喝過酒,雖未用飯,她肚子也不太餓,只是一身塵土讓她不敢直接回“風雪齋”……畢竟,和她成親的男人在她眼裡,那可比白玉還要無瑕,她滿頭滿臉灰撲撲的,哪裡敢上他的榻?那會“弄髒”他、“玷汙”他,她會有罪惡感啊!
在灶房後院的小柴房洗了澡,今晚負責留守的小廚娘還幫她燒上一大盆子熱水,讓她洗得痛痛快快、乾乾淨淨。
走回“風雪齋”時,主屋黑燈瞎火不透亮,她不由得躡手躡腳,放輕呼息,然後作賊似地推開一道門縫,偷偷閃進。
眨眼再眨眼,待她適應一屋子幽暗後,她走進寢房,挨近屏風後的床榻。
撩開帷幔,她小心翼翼坐下,帷內熟悉的香氣讓她眩了眩,心窩發熱。
幸好,他睡了。
大叔師傅們早就回來,她卻拖到這麼晚,他若還沒睡,定要對她念上幾句。
說實話,這些年做什麼事惹他不悅,她不怕他念,就怕他抿唇不語,拿那雙鳳目幽幽瞅她,總看得她脊樑骨發麻。
唉,是說……他怎麼真睡了?
她其實……唉唉,很想跟他說會兒話,想聽聽他的聲音啊……
他留了位置給她。她好小心地脫鞋上榻,想鑽進他懷裡,卻怕弄醒他,兀自掙扎片刻,還是坐起身。
她俯身瞧他,練得還不錯的目力能清楚辨出枕上那張俊臉的輪廓。
他的發好軟,她抓一縷在手輕嗅。
他的五官淡淡,眼簾深濃,她忍不住湊近再看。
他鼻息徐長,暖暖拂上她,害她……害她竟緊張地屏息,頸子莫名其妙一沉,小嘴便壓上他柔軟薄唇了。
噢!親到了、親到了!
她偷香成功,忙直起上半身,心臟重擊如擂鼓。
這就是婆婆提過的,女兒家主動些好,要“巾幗不讓鬚眉”嗎?
她胡思亂想,雙頰緋紅,氣海暗暗翻騰,驀地記起何事似的,她捂住險些逸出低呼的小嘴,悄悄掀開被子下榻。
雙足還不及落地,一隻精瘦的男性臂膀突然從身後橫將過來,擱在她腰間。
“啊!”這下她是真叫出聲了。
“……純君?”男人喚聲低柔略啞,像是因她那一叫,他才醒過來。
安純君雖覺自個兒武功比她家這位斯文相公好,身子骨比他強壯,力氣說不準也比他大了,但此時被他抱著,她發熱的身體可比白雪逢春,眼看就要化成一灘春水,哪來力氣掙開?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