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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942年隨教導營開赴南泥灣的。我們從綏德駐地出發,步行八天,到達旅部所在地金盆灣。到了駐地,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居住問題。我們自己動手,在山坡上打了幾排窯洞,順利解決了全營官兵住宿問題。當時我已升任教導營副營長。安排好駐地後,我們就接受了生產任務,參加1943年全旅開荒30萬畝的生產活動。我們的任務是每人開荒30畝,年底實現耕一餘一。那時沒有開荒工具,我們就到山上的舊廟找來幾口破鍾,用土爐熔化,打成鎬頭,每人一把。教導營開荒的地點在金盆灣西面的小金溝,溝裡長滿了狼牙刺和蒿子,盤根錯節,非常難挖。我們冒著刺骨的寒風,扛著鎬頭,開進小金溝。當時冰凍的土地還沒有完全開化,地下樹根也很多,有時一鎬下去只留下一個白點,震得虎口發麻,但地一點也沒刨動。碰上樹根,半天也刨不下來,稍不注意就把鎬頭、鎬把弄斷。
一天下來,荒地沒有開出多少,雙手卻都打滿了水泡。就這樣,在十分艱苦的條件下,我們利用簡單原始的工具,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在開荒中,為了提高大家的積極性,加快進度,全營四個隊開展了勞動競賽。營部叫我具體負責評比,我從各隊抽調一名副隊長組成評比小組,每隊、每排都設了檢查員,天天檢查個人的開荒數量和質量。開始時,評比標準不好掌握,如果僅按開荒數量作為標準,很難反映出實際工作量。因荒地條件不同,在狼牙刺地,一天一人只能開三分地,頂多開五分。而在蒿子地,一人一天能開一至三畝地。而且開荒的質量也不同,有的人認真,挖得很深、很細,速度肯定就慢。有的人馬虎,為了求速度,挖一鋤頭蓋一鋤頭,速度雖快,但質量不行。經過反覆研究,我們統一認識,決定採用兩條標準,一是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計算具體數量,對不同的荒地制定不同的標準;二是以秋後打糧多少作為最後標準。兩條標準相結合評出模範單位和個人,從而有效地保證了開荒的質量,又促進了開荒的進度,按時完成了上級下達的生產任務。開始開荒時,在蒿子地一天一人只能開幾分地,還累得腰痠腿疼。後來我們找來當地農民作指導,漸漸掌握了開荒的技巧,身體也逐漸適應了這種勞動,一般一天能開一畝多。我最多時一天開過一畝一分地。當時的勞動英雄一天能開三畝多地,比用一頭牛開的地都多。開荒後,我們又及時種上糧食,秋天獲得了大豐收。最後透過評比,三隊被評為模範單位,他們121人開荒3650畝,收穫糧食近10萬斤,基本達到耕一餘一。全營都圓滿完成生產任務。
在新開墾的田地裡,我們除了種穀子、玉米等粗糧外,營部炊事班的兩名四川籍老戰士李林、張全同志,還在山溝裡開出了九畝水田,種上水稻。最初,對他們種水稻,營裡意見不一致。有的領導擔心開水田費時費工,水稻產量又低,影響開荒任務。加上當地無霜期短,沒有人種過水稻,能不能種好,沒有把握,所以最初不同意他們種稻米。後來我考慮不能單純追求糧食產量,還要提高糧食質量。應該叫他們試一試,如果成功了大家可以吃上大米。至於開荒任務,其他人多幹一點也能補上,少兩個人問題不大。最後,我說服了營裡其他領導,支援他們種水稻。秋天,他們收穫了三千多斤水稻,部隊過年過節也能吃上大米飯,特別是南方籍的戰士們又吃上久違的大米飯,大家都非常高興。
參加開荒沒多久,營裡叫我負責後勤管理。我就組織炊事班每天給地裡開荒的戰士送兩次飯,還在營房周圍開墾了幾畝菜地,種上各種蔬菜。炊事班又養了幾頭豬,節假日殺豬為大家改善生活。我們還負責餵養營裡的幾匹騾馬。我從小生長在農村,是農民的兒子,在家務過農,對土地有一種天生的感情,因此能夠自覺自願地投身到生產勞動中去。我們每天送飯、種菜、鋤草、打蟲,還要餵豬、放馬、打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