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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憲也有些迷惑,因為有了心愛的女孩子,有過刻骨銘心的思念,他多多少少也讀懂了一些小弟的眼神。
小弟靈動的眼睛裡,駐留著一絲晦暗,那是一種明明白白的傷痛。頑皮率真的臉龐上,竟交集著絕不屬於少年人的無奈和蒼涼。
難道說,他小小年紀就被情所困?張憲暗自驚詫。以小弟的智慧和魅力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才能讓他這般彷徨無措?。想到這些,張憲心中嘆道搖頭,這個女子也決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兩個慧星一般的少年男女相遇,十有要上演一出動人心魄的愛情故事。
&ldo;小弟,小弟,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rdo;
張憲這種人有一個最大好處,就是沒有什麼好奇心,此刻他最關心的還是這位無所不能的小舅子,將要把自己帶進一個怎樣精彩的世界。
&ldo;噢&iddot;&iddot;&iddot;對,是有話說。&rdo;嶽震擺脫了遊離的狀態,警醒過來。
理理還有些紛亂的思緒,他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問道:&ldo;姐夫,你這一生最大的夢想是什麼呢?或者說,你覺得男人最大的動力源自何處?&rdo;
張憲想不到他的思維跳躍的如此之快,不禁愕然愣住了。隨即,他忍不住笑道:&ldo;呵呵&iddot;&iddot;&iddot;小弟,不瞞你說。這個問題我曾經想過很久,至今也沒有一個確定的答案。既然小弟這樣問,你肯定就有了一番說道,正好來教教我吧。&rdo;
&ldo;賴皮!&rdo;嶽震立刻擺出一付惡霸小舅子的嘴臉。&ldo;現在是本小舅子問你這個姐夫哎,不許打馬虎眼,從實招來!&rdo;
與小弟相處的短短時間裡,張憲覺得自己也受到了感染,彷彿也隨著他回到了那些青春姿揚的日子。
&ldo;好了,我怕了你還不成。&rdo;張憲舉手投降說。
&ldo;小弟你也知道,我從小在軍營中長大,小時候的夢想也就離不開那個地方。我的第一個偶像就是義父大人&iddot;&iddot;&iddot;&rdo;放下手臂,張憲悠然回憶著。
&ldo;想當年,北方的一瀉千里,部隊的建制崩潰,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義父受命於老丞相李綱和宗大帥,懷揣著數千張空白的委任書,帶著三千士卒和年幼的我奔走在河北各地。岳父大人,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投軍從戎的。&rdo;
嶽震還是第一次聽人說起這段往事,好奇之下自然是饒有興致的傾聽著。
&ldo;大宋新敗,稍有些血的男兒大都想著驅除韃虜,光復中華,可謂群情激昂一呼百應。那時我就夢想著快快長大,也像叔叔們一樣,領一哨人馬上陣殺敵。&rdo;
&ldo;可是後來&iddot;&iddot;&iddot;&rdo;張憲的語氣忽然低沉下來。&ldo;後來隨著年歲的增加,我也就漸漸的明白,僅有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rdo;
&ldo;有一次,義父親自揮刀在大營裡砍下了一個士兵的頭顱,只因為那個年輕的小兵被金軍騎兵的威勢所嚇,臨陣脫逃。&rdo;
停頓了良久,張憲才沉重的重拾話題。&ldo;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長官的手裡轉瞬即逝。雖然我明白怨不得義父,但我更明白我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名好將軍。義父就曾盯著我嘆道,孩子,慈不掌兵吶。&rdo;
嶽震當然能夠理解他的迷惘和矛盾,隔著桌子拍拍張憲的肩膀。
&ldo;好了姐夫,亂世當前人命如草芥。你看到一個逃兵被砍頭,你看不到的呢?想想我給劉子翼他們出的主意,一旦付諸行動,將會有多少人隨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