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輝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ldo;王大鼓!&rdo;死牢鐵柵門前,獄警向重鎖鐵鐐的鬍子大櫃王大鼓說,&ldo;郭署長特派我來問你有什麼要求提出來,他能辦到的都盡力滿足你。&rdo;
&ldo;斷子絕孫的郭大屁眼子,告訴他,爺爺死在他的刀下覺得丟人,他不配殺我!&rdo;死到臨頭,王大鼓痛罵署長郭文山。
獄警極有耐性,待死囚罵完,很和藹地說:&ldo;我做警察多年,從未見到長官對死刑犯如此關照,你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rdo;
郭文山在警察眼裡是長官,在眾多囚犯眼裡,郭署長手握生殺大權,可在鬍子王大鼓眼裡,他永遠是令人瞧不起的郭大屁眼子。或許,他們倆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才使王大鼓罵完洩完胸中的憤懣後,極冷靜的感到死神的腳步近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啦。他悽苦的目光落在獄警身上,說出最後要求道:
&ldo;轉告郭署長,明天槍斃我前,我要打一次鼓。&rdo;
鼓,與一個地主兒子結下不解之緣,並囊括了他的全部生命歷程。咚咚的鼓點血液一樣在他體內流淌,湧動了三十二載,既是他善為的動力,也是他惡行的淵藪,更是他與郭文山相識、結拜、同聚山林的契機,他就是死囚王大鼓。
獄警很快返回來,說郭局長批准了,還說讓他臨刑前打鼓打個夠。
戒備森嚴的死牢修在鎮南,靠近護城牆,護城河水的腥味兒湧進監獄。荒原的狼嗥真亮地傳來,王大鼓熟悉那腥味兒那聲音,倍感親切。曾幾何時,他在腥味兒很濃的河水中洗自己心愛的坐騎,也在野狼嗥叫夜晚和弟兄們吃著手把羊肉大碗喝酒,輝煌的日子已經結束,天就要亮了,死期飛一樣地臨近。
月光從窄小的鐵窗爬進來,流瀉在沉重的鐐銬上,他借著月光盯著自己的手,欣賞它,像在欣賞一匹寶馬、一把淨面匣子槍,到死他也認為爹孃給他一雙值得驕傲的手,它握韁策馬,舞刀弄槍,都不如揮動那對棗木鼓棒令他自豪。
騎馬跌下摔斷腿的老父親把兒子叫到跟前,將好些年要說的話一古腦兒地說出來,說到淒涼處,老父哽咽,充滿遺囑味兒,字字句句透出對獨生兒子的殷切希望。但兒子歸終辜負了父輩的期望和重託,沒去主持幾代人創下的家業,只渴望當一名鼓手,去打大鼓……鼓樂班主郭文山,大鼓擂得令他羨慕,長途跋涉地跟著班子走,苦苦乞求留下他做鼓手。
《玩命》j卷(5)
&ldo;好吧,你是班子的鼓手。&rdo;班主郭文山收留他,他便和班主學打鼓,勤學苦練,技術愈加精湛,很快成了臺柱子,自起藝名大鼓。
鼓樂班在突然變故中解散,班主郭文山因和一位闊少爭奪名媛,遭人暗算,多虧王大鼓拼死相救,方保住性命。後來他倆買槍拉起綹子,推舉敢殺敢砍的王大鼓做大櫃,足智多謀的郭文山甘願當二櫃。一勇一謀操持綹子,很快便紅火起來,他們搖身一變,確切說是脫胎換骨,一改演藝生涯,戲裝換戎裝,樂器換刀槍,只有那面驢皮大鼓,始終掛在大櫃的馬鞍上,它很快成為眾匪熟悉的崇拜物,並在關鍵時刻派上用場,砸窯時,大櫃擊鼓叫陣,擊鼓助威,催隊衝鋒陷陣。每逢年節,大櫃趁酒興為全綹子表演鼓技。
鼓成為這個綹子的代名詞,許多富戶大賈聞鼓喪膽,小股兵警聽到鼓聲便望風而逃,而鬍子們聽鼓聲便如同抽足了大煙……王大鼓怎麼也沒想到,康德三年舊曆大年三十是與郭文山分道揚鑣的夜晚。同往年過年一樣,眾鬍子酒足飯飽之後,郭文山應弟兄們的要求,唱起蹦蹦戲歌頌綠林英雄豪傑的《九反朝》:
大清國呀到了頭
無道昏君眾龍樓
自從鹹豐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