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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農村使用頂門槓夜裡頂門的是寡婦人家。
&ldo;誰,你是?&rdo;黑屋黑暗中,女人手持剪子,對突然鑽進屋的人影喝道。
&ldo;大嫂莫怕,遇劫道的把我的衣服扒光了,求你給件衣服穿。&rdo;二櫃平東洋手裡沒槍沒刀就豪橫不起來,於是撒謊,編造出讓人同情可憐的情節。
&ldo;我老爺們死時衣服都燒了,你走吧!&rdo;
&ldo;能穿就中……&rdo;
箱櫃響動,胡亂翻騰,一套女人氣味極濃的衣服扔過來。他往身上套,女人的勉腰褲14太肥,覺得褲襠裡空蕩蕩,立馬想到這女人屁股一定很大,由此推斷很白很胖……淫邪的念頭頓生,他朝女人湊過去。
&ldo;滾!&rdo;
&ldo;聽話語聲,你歲數不大,一個人睡被窩多空!&rdo;平東洋死皮賴臉,向女人撲去。
那把剪刀刺過來,被他鉗住奪下扔到炕沿下,趁勢摟住女人,毛茸茸嘴巴牛犢子吃奶似地拱她的奶子、脖子,哼起淫調兒:
二人協手欲作為,
含羞帶笑把燈吹。
銀針刺透透花鏡,
不敢高聲直皺眉……
那女人力氣滿大,掙扎騰出隻手實實在在扇了平東洋一個嘴巴,很響。他一仄楞,雙眼冒金星,差點栽倒。他被激怒了,兇狠地喊:&ldo;我是鬍子,不老實叫爺爺幹,就殺了你。&rdo;
鬍子?聽到這兩個字她心一哆嗦,腿打顫險些癱倒,眼前立刻浮現上次鬍子進屯那一幕:劉老尿子剛過門的小媳婦不肯就範,結果太慘啦!鬍子扒光她的衣服綁在歪脖樹上示眾,大櫃用兩塊銀元幹她一次的懸賞,四十多個鬍子配馬一樣輪姦她,那鮮血、汙物順著雪白大腿流淌的情景,皮凍一樣凝在記憶裡。
&ldo;脫褲子,趕快脫!&rdo;二櫃平東洋聲音有些兇橫。
脫!男人猴急地催促逼迫如錐子猛扎猛戳她的心,一個來自遙遠的令她噁心的聲音,勾起深埋心底裡的悲酸往事回想,十多年前,她十三歲時爹孃為還債,把花骨朵兒似的小姑娘折成大洋五十四塊,抵債給地主王大眼的傻兒子做童養媳。這對死拉硬扯到一起的鴛鴦,她羽毛越長越美麗;他越長越抽抽,一個棺材瓤子。圓房兩個多月,傻子晚上睡覺竟沒脫過衣服。她除了用眼淚浸潤悲苦命運的坎坷外,還能做什麼?
一天夜裡,王大眼趁傻子到親戚家串門,公爹扯下正人君子的麵皮,站在她面前是一個色迷迷、半頭白髮赤身裸體的公動物,他說:&ldo;傻子對不住你,可他是我們王家唯一打種的……你得給我們王家留個後……&rdo;
&ldo;爹?&rdo;公爹要替自己兒子給王家留根兒,她像見到一隻餓紅眼的狼,嚇得雙腿抽筋,木雕在插門的聲響裡。
&ldo;脫!&rdo;喪盡天良的王大眼上前摟住兒媳的腰部,乾瘦的爪子把應屬於他兒子的東西都奪過來。
或許蒼天有眼,懲罰了這個世人唾罵的扒灰老傢伙。霍然一聲狗叫,驚嚇欲出的汙物蛇一樣縮回,鄉下人稱為&ldo;回馬毒&rdo;,王大眼口吐鮮血死在兒媳身上。
醜事不脛而走,鋪天蓋地指指戳戳道:&ldo;王大眼扒灰,那玩意沒射出,堵死啦。&rdo;
&ldo;說不定是小臊狐狸使的壞呢!&rdo;
……
她把羞辱化作恨,勒死傻丈夫逃離故鄉,落腳荒僻的小河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