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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問嘶啞的嗓音如同利刃劃破布幔,隨著他歌聲停息,笛音也隨之止歇,江朔忽覺心中一空,神志再度清明,低頭看是卻見地上腳步紛繁錯亂,原來自己已經隨著笛音舞劍踏行了無數步了,只是自己尚且不知自己手中長劍越舞越急,越舞越險,若非孤獨問將他手中長劍插入土中,七星寶劍劍氣四溢,難保不會傷人了。
其實單純以內力論,江朔已在獨孤問之上,但若論江湖閱歷與自持力,江朔卻遠不如獨孤問,最後一支笛曲吹奏的是《燕歌行》,此曲本是閨怨之曲,但吹笛人演奏起來卻有燕趙慷慨悲歌之氣,這種奇特的違逆感引的人如痴如狂,非但江朔,獨孤湘、胖大胡商和眾黑衣人也手牽著手奔行半晌了。
獨孤問知道純以內力難以相抗,便以星垣步腳踏紫薇星圖,紫微即天宮之意思,乃天帝居所,以北極為中樞,東、西兩藩如弓相合,環抱成垣。獨孤問腳踏紫薇垣,如藩似壁,心智頓堅,不至被笛音所迷,又踏歌唱和,實是取巧之法,將如浪湧來的內力盡數化洩出去。因此他內力雖然不如江朔卻是唯一心智清明之人。
更奇的卻是那契丹人,雖然表情痛苦,但仍是端坐在側,沒有起身。
吹笛人將手中笛子隨手一拋,拍拍手笑道:「獨孤兄好見識啊,竟知我此曲之來源。」
江朔讚道:「爺爺所歌真是好詞!」
獨孤問道:「這可不是我作的詞,這首《燕歌行》乃渤海高達夫所作,《燕歌行》素來都是閨怨之詞,高達夫卻以邊塞詩入曲,別有一番意境,我記得當年老友可是既不會吹笛又不通詩詞的,如今對樂律詩詞竟然精研至此,老友之才實是令人佩服。」
江朔道:「高達夫是誰?此人卻未聽說過,是燕地的後起之秀嗎?」
獨孤問道:「高達夫者姓高名適字達夫,如今年齒也有四十開外了吧,開元二十二年便已入幽州節度使張守珪幕府,此後卻蹉跎蹭蹬,如今卻賦閒在宋州,這首《燕歌行》卻是他七八年前所做了。」
吹笛人笑道:「獨孤兄乃世家大族,詩詞之道原是難你不住。」
獨孤問卻鄭重道:「北溟老友,一別三十年,不想著三十年間非但武功大進,連詩詞歌賦上都有如此非凡的造詣。」
江朔不覺渾身一震,此人真的就是北溟子,他雖不以真面目示人,但仍散發出一股捨我其誰的大宗師氣概。
北溟子笑道:「獨孤兄謬讚了,大唐詩詞之學博大精深,我學來尚能領悟些個,要作曲賦詞卻是不能了。某自出世以來一直自以為天賦絕倫,年少時一味四處挑戰各路高手,天下英雄每一個放在我眼裡,自三十年前南遊中原,才知自己孤陋寡聞,尤其是與三子及慧能大師論道,才知武功並非一時之強弱,武學並非好勇鬥狠,中原武學能傳承千年,靠的是漢人深厚的文化傳承,不學儒釋道三家之學,難稱一代宗師,於是我這三十年間潛心漢學,重修本門武學,為的我學傳千秋而至萬世耳。」
他這一番言語真是又謙虛又霸道——謙虛在於對中原文化的仰慕謙恭之情,霸道在於他自認必將成為一代宗師,非但要做當世之傑更要稱雄萬載的雄心。
這時那胖大的胡商經過身前身後的黑衣人摩挲前胸捶打後背,剛剛緩過勁來,起身叉手道:「北溟子前輩,真乃我北地之雄,燕趙自古多豪傑,然而說到大宗師,卻無出前輩之右者。」
北溟子卻嘿的一聲冷笑,道:「某僻居北地,你怎知我就是燕趙之人?」
那胡商不禁一愣,北溟子的身世甚是神秘,四十年前他突然出世,自言天授悟得無上武功,既無師傅又無尊長,無人知曉他的出身,連真實名姓都無從得知,彷彿石頭裡蹦出來的一般。只是他一直在北地活動,自然都認為他是燕趙之人,不想他
今日說話的口氣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