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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解釋“牛欺蛤”是深奧的藝術,那隻蟹用它的鉗子去鉗水牛的鼻子,水牛要吃它,把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構成一幅圖案,美不勝收。
她自恃才高八斗,幾句話使她感到彆扭,相信了眼前怪才的山高水低。她不相信傳奇,她就是個製造傳奇的人。她要考教眼前這個目空一切的怪才,問:“你知道我找你幹什麼?”他回答不知道。他坐的姿態像藏密功嗡阿吽系的七輪圖,動作隨便,有些傷她的自尊心。她說:“你昨天把人手腕打斷。”他解釋沒有那麼嚴重吧?脫臼是可能的。她肯定說:“手背的細骨有兩根斷了。”
他說:“我沒有打他們,他們窩裡鬥鬥的,我向市公安局報材料了,那是一幫二流子,喝多了,在公共車上調戲婦女,我阻止,他們就圍上來。車上擁擠,擔心有人帶匕首,我跳下車去,十七、八個人圍上來,要不是他們頭都喝大了,自各兒打起來,我不讓他們砸扁才怪呢。”
她問:“你說我真的像牛吃蟹?”他點頭說是的,最精美的藝術品。她說:“謝謝你的讚美。你是不是與我去公安局一趟?”
他吃驚地問:“你是公安局的?”他收去七輪圖姿態,示意她坐下說,“對不起,尊駕芳臨實在對不起。你要我去公安局?”
她印象中的金大雨並不惡劣,對他的種種傳聞,惺惺相惜。但作為全地區最著名的律師不知她在公安局工作,豈不是否認她的存在?否認一個絕世美人的存在,固然是男子漢們的虛榮心,否認一個卓越的女偵察員的存在,否認勇敢的男子漢們不敢與之跳舞的女舞蹈家的存在,豈不等於否定了這個城的存在。她把鳳眼一挑,點了一點頭,以沒有商量餘地的口吻說“是的”。他懶洋洋地仰躺下去,把雙手壓在頭下說:“不行,從昨天下午到現在我心境不好得很。你不是要聽那首詞,確實為一個人寫的,再說我不明白你讓我去公安局的目的。”
“去了再說”,話音未落,一道白色閃光,不知道她從何處抖出一副手銬,去拷他,他吃了一驚,左手擊下,將手銬擊落,坐起來,生氣地問:“你要幹什麼?”她並不答話,躍身撲上,使出小擒拿的快手。他把胳膊一伸給她,說:“好看你看,動手動腳有傷大雅。”
她雙手及前臂用力,就如撅一條大象腿;見無法撅動虯龍般的胳膊,極為靈活的鬆手,向他飛起一腳。他用左上臂硬擋她右腳,擊在腳踝。她在欲倒地時,抓起地上的手銬,揉身而進,直入他懷裡,欲將手銬拷在他手上。她欺他一個大律師的莊重,定要躲閃,而一躲閃,就可鑽入他懷裡拷住他。但他身子微側,雙手護住胸前,左腳踏實,右腳微虛,表現得洋洋灑灑。她的身子還未接觸,就如碰到一堵厚實的土牆。稍微的停頓使她發現了他的虛步,發起拼命的一踢。他心中犯愁:這是幹什麼!他不想讓她受傷,讓她難堪知難而退就達到了目的。他想今天的事肯定另有隱情,她決不是要逮他。他知道一些她的刁蠻故事,那是她稀奇古怪的浪漫史,倒不是個可惡的人。便迅速地閃開右腳步,左腳去踢她右小腿,她驚叫一聲“你——”便倒了下去。她即將著地時,他雙臂托起她的後肩,一股大力將她推起,她腳一沾地,轉身又去拷他。他伸手抓過銬子,順手扔入爬山柏中,說:“你玩夠了沒有。”
她哈哈地笑了起來,如春風化雨,她蹦著,叫著:“太痛快了,太痛快了,果然名不虛傳,大雨哥——”他吃驚地問她叫他什麼?她才幾歲!她沒有回答他的話,趁他不備,在他臉上猛親一口。他皺著眉頭,帶著幾分嘲弄,幾分不解。她心裡甜絲絲的,坦坦然然地上去拉住他手說:“大雨哥,我拜你為師。”
他問:“不對吧,你叫我哥?師者,哥也?”
她說:“你今年三十八歲,我大哥今年四十歲,你說讓我怎麼稱呼你?”
他感到今天見